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裘大哥指點她去找潘知府問問。
畢竟文官和武將,分屬兩個不同的系統,一般來說在官僚體制內久了,文臣、武將或多、或少有些敵對情緒。
像他們習武之人,但凡看到弱不勝衣的文人,便不覺拳頭硬了,如果文人再無病呻吟地念出幾首酸詩來,武將的牙齒都要酸倒。
但好在潘知府與一般文臣不同,跟兩人有著過命的交情,但凡前去詢問,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找夫子這種事還真需要他來配合,而後兩人結伴去了衙門。
放下毛筆,潘知府撫須道:“若是開辦義學的話,倒也用不找名師大儒,而且聽縣主的意思,只是想讓女孩識字明理,如此找夫子倒有些不方便,依我看還是尋一名閨塾師更妥當。”
“如此更好了,只是不知城內可有? ”
潘知府道:“我剛接任之時,就聽說過城內有一位女詩仙名喚沈瑤的,但是經過這麼多次動亂,也不知還在不在了。”
亂世之時,女人比男人的命運更為坎坷,男人最多遭受暴力對待,女人則是又黃又暴力,說不定已經被當成菜人吃掉了。
不過本地的事情最好還是找本地人問問,潘知府讓人去尋來李傑。
李傑匆匆趕來,得知要尋沈瑤,便道:“此人曾在富貴人家當過閨塾師,能詩會畫的,在漢城很有名,不過久已不聞她的訊息,我還得去細細尋訪才知道呢。”
最終尋人這事落到了李傑頭上,常巧之在這漢城這幾日閒得沒事,索性看看街市上有什麼女人能做的活計。
自古道:禮不下庶民,刑不上大夫,其實市井街頭還是有不少女人拋頭露面擺攤做生意,嚴苛的禮法多針對於大戶人家正妻。
不過這些女人沒有什麼本錢,做的也多是小本生意,賣些菜蔬、花籃、精巧首飾、吃食之類。
都是些聊以餬口的買賣,常巧之好歹是縣主,若是連這種小本買賣都插手,以此為生的小百姓可怎麼活?她是為了生活,可升斗小民卻是隻求生存。
更何況常巧之的心氣還挺高,要做就做大買賣,可漢城都轉遍了,也沒發現什麼好生意,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搞些劃時代的發明時,卻見街旁有一成衣鋪子,其中有女子在繡花。
走進細看,她正在繡官服的補子,而且明顯是文官的,繡的是一隻鳥翅。
“掌櫃,咱漢城也沒多少官兒,繡這個賣給誰啊?”
掌櫃的年紀看起來也有三、四十歲,她眼也沒抬道:“也不一定是官用的,平民百姓也能用。”
常巧之見她神色淡淡的,看起來生人勿近的樣子,便臉色訕訕地在店鋪裡轉悠了一圈,發現這掌櫃的主營布料生意,當然也兼賣些繡品,比如山水、佛像之類。
很多人家都:()民女的馬幫奮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