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凜風之後,宗門重獲一段相對平靜,卻並非真正安泰。自“赤雲衛”組建以來,刀王堂與刑堂在天風門堂主恢復調養的同時,一直謹慎行事,時刻提防“化星堂”與“蘇臨”餘黨可能的暗流。毒海外圍與北域邊境皆部署了嚴密巡邏與機動分隊,然而魔修蹤影卻宛若消失在灰暗的縫隙裡,遲遲未見新的大規模行動。表面看來,一切彷彿風平浪靜,可愈是安靜,越讓人不安。
這一夜月華如水,刀王殿外燈火暈黃。堂主雖還臥病修養,卻已能處理簡單堂務。床榻邊,副堂主與陸青雨、薛玄一圍坐在軟墊上,各自神色凝重。小几上擺著一盞青銅燈,燈焰搖曳不定,將堂主面容映得深深淺淺。
堂主抬眼望向二人,聲音稍顯疲弱,卻透著刀王堂特有的鐵意:“你們近來在北域、毒海多線巡邏,可有確鑿異動?”
副堂主略作彙報:“據刑堂傳訊:北域方面,陸青雨先前搜尋到那座血池洞窟後,雖救回偵察隊少數生還者,但再做地毯式搜查時,卻沒再發現黑袍蹤影。毒海周線由薛玄一與‘赤雲衛’輪番坐鎮,也沒迎來化星堂的大規模挑釁。唯一令人擔憂的是,那名女魔修在北域暗藏的線索尚未根除。蘇臨主謀又全無訊息。”
堂主靜默少頃,低低嘆道:“越是如此,越該提高警惕。蘇臨此人精於潛伏佈局,善於在看似平靜的局勢下伺機爆發。我雖未能全速恢復,但再給我數月,我必可重聚金丹後期之能。”說到此處,他眼中閃過一絲鋒銳,“那時,我要親率刀王堂,徹底拔除蘇臨一派!‘血冥深殿’也要一併清剿。”
陸青雨端坐一旁,沉聲應道:“堂主放心,我們近來對堂內弟子進行加強訓練,赤雲衛亦日益成熟,一旦您康復,刀王堂定能隨時再出徵。”
薛玄一附和:“是啊,刑堂亦有同心志願,只待更清晰的敵蹤。只可惜對方太過狡猾,或許正隱匿於東荒深處,又或許在北域深海邊緣神出鬼沒。”
堂主點頭:“你二人近期巡邏難免勞累,卻不可懈怠。蘇臨既然吸納了怨魂之力,不會輕易放棄。此番安靜,僅是暴風前的平息罷了。”
副堂主見堂主話罷,便小聲勸道:“堂主現階段主要修養,不宜多費神。待您真元更進,咱們再談後計。”堂主默默頷首,心裡卻雪亮:蘇臨能屢次在天風門圍剿下脫身,絕非易與之輩。對方或正暗中拓展勢力,伺機展開更狠辣的攻擊。
月色下,一室燈火微搖,堂主閉目調息,堂內三人也結束了這場夜談。儘管對未來尚無絕對把握,但每個人心裡都洶湧著同一份決心:正魔之爭未停,刀王堂絕不會退讓。
翌日早晨,天色仍帶些微寒,刀王殿外演武場卻熱鬧非凡。薛玄一身披黑色簡裝,與陸青雨並肩立在場邊,注視著“赤雲衛”幾十名精英弟子操練隊形。赤雲衛成立後,迅速吸納了堂內最具潛力的一批築基後期與數名金丹初階修士。此時他們正演練刀陣與快攻配合,地面雪塵飛揚,刀光森然。
副堂主坐在高臺上監督,頻頻點頭:“不錯,短短時日,赤雲衛已初具戰力。若再經一兩次實戰淬鍊,必成堂內利刃。”
陸青雨與薛玄一觀摩之餘,也各自提出建議。陸青雨示範“刀浪合擊”時,刀光飄逸卻力道雄渾,讓不少弟子暗暗驚歎:金丹之威當真難測。薛玄一則分享小規模突襲與配合戰術,如何利用血碑迴旋或短兵貼身圍攻。赤雲衛弟子聽得入神,不住請教。
這些畫面讓在場眾人更感信心:刀王堂內部人才新舊交替,正如新生赤焰迸發,只待堂主痊癒再舉大旗,就能在下一波正魔對立中起到無可替代的中流砥柱作用。
訓練結束後,薛玄一與陸青雨一同離場,向副堂主彙報:“赤雲衛已掌握初步隊形與應急之法,下一步可帶他們做些外圍巡邏,或許對鞏固宗門安全有益。”副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