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豈的肩膀止不住的顫抖,蘇倫知道,他在哭……
“原諒我兒子,原諒我自私的利用了你的恨,活到現在……”蘇倫看著蘇澤豈的背,哽咽道。
蘇澤豈手握成拳,用力的咬住自己的拳頭,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只是淚水卻不那麼聽話。
蘇倫深吸一口氣,又擦了擦眼淚“現在一切都過去了,那些不好的記憶已經成為了過往。我真的很感謝我的兒媳婦,小雅不光救了你,同時也救了我……現在你已經痊癒了,馬上就要結婚了。所以我想……也是時候讓你去見見你的母親了……”
蘇倫說完看向蘇澤豈還在顫抖的肩頭,他知道他還在哭,猶豫了片刻,還是拍了拍兒子的肩,似是在給予安慰。
蘇倫不知道今天帶蘇澤豈去掃墓,會不會讓蘇澤豈想起苛敏當年出車禍時的畫面而犯病,但他認為,蘇澤豈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也不是莽撞少年,而是一個已婚的成年男人,他應該去面對。
蘇澤豈並沒有任何反應,始終沒有再看蘇倫一眼,蘇倫明白,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一路上父子倆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司機更是安靜的猶若無人。
下了車,蘇倫手中捧著一束特意從南方運來的梔子花走在前,蘇澤豈跟在蘇倫身後,父子倆一路安靜的來到苛敏的墓碑前。
苛敏的墓碑不是很大,但卻是一個家的外形,墓碑旁邊還有一棵大樹,大樹的枝葉剛好可以為墓碑遮風擋雨。
生前蘇倫欠她一個完整的家,死後,他會給她一個舒適的‘家’。
那棵樹,是蘇倫給自己種的替身,等到他百年之後,將會葬在苛敏的身邊,‘回家’與她團圓。
墓碑上,雕刻著‘愛妻苛敏之墓’幾個大字,名字上面是苛敏的照片,照片中的苛敏很年輕很漂亮。不知道是不是蘇倫的錯覺,他覺得今天照片中的苛敏,笑得格外燦爛。
不得不說,蘇澤豈真的是遺傳了苛敏與蘇倫的優點,眉眼隨了母親,眼睛和苛敏真的很像。
蘇澤豈雙目通紅的看著墓碑上苛敏的照片,眼眶內充斥著淚水,剛剛在車上哭過的痕跡還未消失,此刻又再一次的淚流兩行。這麼多年,早已忘記眼淚為何物的他,此刻已哭成淚人。
“阿敏……我帶兒子來看你來了……”蘇倫嗓音低沉道,而後抬手扶了扶與自己身高差不多高的蘇澤豈的肩“小豈,你好好的和你媽媽說說話吧……”說完將那束開的正豔的梔子花放在墓碑前,便走開,繞到墓碑的後面,開始幫苛敏除去碑邊的雜草。
蘇澤豈看著苛敏的照片,直直的跪了下去,膝蓋重重的砸在地面,哭喊了一聲“媽……”
這一聲‘媽’,讓在墓碑後面清理雜草的蘇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的扶著碑壁坐在地上,抹著眼淚無聲的哭了起來。
蘇澤豈跪在地上,抽泣著,淚水順著雕刻般的臉頰流下,看向苛敏的照片“媽,兒子給你磕頭了……”
一叩……淚水滴在地面上,泛起了淚花。
二叩……重力的發出悶吭聲。
三叩……額頭上因為重力磕頭的緣故,已經沾上灰土。
磕頭之後,蘇澤豈跪趴在地上,抽泣著,良久後才抬起上半身,並沒有站起來,而是一步步向前跪走,直到墓碑前“媽,小豈來了……”
墓碑後的蘇倫捂著嘴巴,哭泣著。
父子倆,圍著墓碑一前一後,哭成淚人。
蘇澤豈就這樣一直跪在墓碑前,久久都沒有起身,任憑淚水順著臉頰流下。良久後,才緩緩抬起手,先用袖子擦了一遍苛敏的照片,然後用手一點一點的擦著苛敏的臉頰“媽,這個距離能看清我了嗎?我是小豈,長大後的小豈,媽媽的小豈已經長大了……”說著,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