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算了一下這一來一回所耗費的時間,無奈道:
“何必跑這麼遠?安心在雒陽待著吧。”
這傢伙為何一直要往他身邊湊……是亓官拓、荀昭和師渤不能陪他玩了還是怎麼的。
分明武者和武者在一起會更有共同語言吧?
況且,他們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再有什麼效忠關係,早已沒有必要再這樣頻繁交往……
可這傢伙卻一直這樣沒有絲毫矜持地、巴巴地湊上來……他的小腦袋瓜子裡到底都在想什麼?
諸葛琮並不是很理解。
但張朝的想法,比起目前盤桓在諸葛琮心中的那幾個大問題只能算是無足輕重。
既然他堅持如此,那諸葛琮也只能隨他去了。
目送張朝黑衣黑馬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諸葛琮回頭看向在陰影中靜謐的草廬。
諸葛斐似乎已經醒了,房屋間隱隱透出些光亮。
沐浴在月光之下,諸葛琮安靜地望著草廬,長長地嘆了口氣。
而後,他邁步走入門內。
“阿琮,這是怎麼回事兒……”
諸葛斐坐在床邊,白髮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幾乎透明。
他眼中還帶著惺忪神色,舉著沾有血跡的外衣,歪著腦袋茫然地看向諸葛琮。
諸葛琮在椅子上坐下:
“哦,這是我吐的血,見笑。”
諸葛斐大驚失色,忙起身要去檢查諸葛琮身上哪裡有問題。
,!
諸葛琮又下意識地扶住他,面無表情地任由他的手隔著衣物在自己胸膛前摸來摸去。
【早知道就趁他睡覺時把他脖子裡的東西翻出來看看了。】
諸葛琮想著。
【白日裡還是太遵守禮儀……唉,簡直誤事,還給自己添了一堆麻煩。】
【……嘶,不行,近距離也看不清他脖間的東西。】
【還有,他到底要摸到什麼時候?】
“我看不出來是哪裡有問題……阿琮,到底是怎麼回事?”
諸葛斐止住了手,輕輕皺起眉頭,映著燈火的青藍色眼瞳帶著擔憂,直直看著諸葛琮的黑瞳。
“是你的天賦副作用?還是受了什麼內傷?”
諸葛琮搖頭,收回虛扶住諸葛斐身體的雙手,一邊整理自己被揉亂的衣物,一邊隨口說道:
“大兄,你對我動了什麼手腳?”
諸葛斐一愣。
諸葛琮將衣襟撫平,抬眼看向他。
“白日裡有外人在,我不方便開口。”
“而現在,這方圓近五里內就只有你我二人……”
“大兄,坦誠一些……告訴我,你到底對我做了些什麼?”
“撲簌——”
安靜中,似乎有風吹起,將紙糊的窗沿輕輕挑開,讓屋內昏暗的油燈跳動一瞬。
一時明暗。
諸葛斐泛著些幽藍青翠的眼瞳閃爍著詭秘的光。
諸葛琮面色平靜又坦然,雙手自然地放在椅子扶手上,露出周身要害,似乎毫無防備地與自己的長兄對視。
室內沉默了片刻。
諸葛斐瘦削的臉上忽而帶了些笑意。
他又重新坐在床上,拿起被子抱在懷裡,抱怨道:
“果然瞞不住你……阿琮,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敏銳。”
諸葛琮緩緩向他點了點頭:“……過獎。”
他隨手取下了腰間白玉印綬,放在了桌子上。
淡色的文氣不知何時已經氤氳而出,如繞月之青霧,籠罩在印綬之上。
諸葛斐看著他的動作,默默抱緊了被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