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拓表情確實有點兒冷凝,但依舊直勾勾看著他。
見他望過來,便勾起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整個人如同小山一樣踞在那裡,絲毫沒有了方才拔劍砍人時的桀驁冷酷。
看著竟有幾分愚蠢的憨厚感。
亓官徵看不到自家大兄的表情,也沒有得到回覆,便又敲了敲甲冑。
依舊沒得到回覆。
這青年軍官茫然了,默默望向諸葛琮。
文士似乎嘆息了一聲。
“看我做什麼?過來坐。”
亓官徵高興了,眼睛亮晶晶地應了一聲。
他正準備上前,但又看到自家大兄紋絲不動地踞在那裡,便有些踟躕。
文士又開口,聲音不辨喜怒:“你也過來坐。好歹是一千五百石的邊將,這樣像什麼話。”
大亓官這才動彈了一下。
小亓官則高高興興地湊過來,又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動作間牽扯到傷口,疼得絲絲哈哈。
“大兄,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是誤會,不然……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葛兄也沒犯什麼罪,你怎麼就……”
亓官拓坐在席面上,沒有說話。
在經歷最初的懵逼、震驚、狂喜與後悔後,他超負載的大腦可算是理清了現狀,能夠進行一些基礎的思考活動。
嗯,他現在應該在諸葛仲珺的家裡,之前試圖殺了他,把他的菜園子打得亂七八糟。
就這樣也沒被諸葛仲珺殺了,還坐上了他的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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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能喝上那人泡的茶,聽自家弟弟跟那人嘮嗑……
——等等。
他突然回憶起了冤種幼弟之前的話。
若弟弟口中的文士是諸葛仲珺……那他之前說的,溫柔善良寬容大方的年輕文士、算命先生,難道就是……?!
亓官拓突然被口中的茶水嗆到,低聲咳嗽起來。
好在亓官徵根本沒注意到大兄的狀況,依舊在巴拉巴拉說些廢話。諸葛琮倒是注意到了,但懶得理睬。
於是亓官拓便得以安靜地、木雕一樣地試圖再度理清狀況。
嗯,亓官徵說過,他第一次見面就在那人面前大肆釋放武氣。
這對普通文士來說確實冒犯,但對那人來講嘛……就亓官徵那點兒稀薄武氣,估計那人揮揮手就驅散了,不算個什麼。
然後他還說了什麼來著……啊,對了,說諸葛仲珺用文氣給他算命……
嗯?!諸葛仲珺,用文氣給他,算命?!
媽的這小子什麼鬼運、咳,原來,諸葛仲珺是這樣的性格嗎?
無來由的,他有些煩躁。
當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諸葛仲珺可是抓了他全家包括亓官徵那小兔崽子,張口閉口就是殺人滿門。
怎麼遇到到亓官徵後,他就搖身一變成為諸葛大善人、還幫人用文氣算命了?
他亓官拓在他麾下出生入死這麼多年都沒得到這待遇,而亓官徵呢?
他又做了什麼?!
:()孤僻高冷謀士拒絕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