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不像朔丹與大融這般勢如水火,大襄因位居西北,時常與大融邊關互市,兩國子民也多有來往周遊,沒有明確的證據,魏琰他們不可能直接將那戲班子拿下。
水鵲為了表明自己是個安分守己的大融人,一五一十地同魏琰交代清楚,只是省略了一些細枝末節。
“你說你幫了他手肘復位,他將你當朋友?”
魏琰雙眸微眯,左眼眼角的疤痕牽扯,像弓上弦,有種獸類茹毛飲血的鋒銳。
“送支簪子然後親你的朋友?”
他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水鵲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怎麼、怎麼那日在戲園子,還有人看見了?
那胡人戲班子第一次在長州縣演出,魏琰不可能不去打探清楚情況。
他在三樓的包間,雕花軒窗一推開,斜對過去就是水鵲坐的位置。
魏琰緊盯著他,“你就是這麼同旁人交朋友的?”
水鵲訥訥不知道怎麼解釋。
“齊朝槿是你表兄。”魏琰重複他陳述與齊朝槿的關係時用的說辭,嚴肅道:“這種事情他知道麼?你父母不在,合該叫你表兄來管教你!”
鐵骨錚錚的兒郎,怎麼能為了支玉簪子,就不明不白地給人親嘴呢?
魏琰忿然想到。
他是為了調查戲班子才去的,烏淳前腳走了,魏琰後腳就去追胡人的蹤跡,因此離園離得早,沒看見齊朝槿後來同水鵲親暱。
真以為齊朝槿是水鵲的遠房表哥。
水鵲一聽他要告訴齊朝槿,什麼也不顧了,趕緊捂住他嘴巴,怏怏地搖頭懇求:“不行不行,你別同齊郎說……”
他這時候還沒暴露呢,別打亂他節奏了,到時候齊朝槿把他趕出去了,結婚劇情都走不了怎麼辦?
又來了。
細細密密的甜香。
還有睫毛顫顫,荏弱可憐的樣子。
魏琰就沒見過哪家兒郎是這樣的。
就連……也是粉嫩如玉……
不對!
魏琰!
你腦子淨想那畫面作甚!
魏琰渾身發熱,滾燙的溫度都聚集在耳後了,生怕給人發現自己的異樣,他撥開水鵲的手,筆走龍蛇地在紙上記錄一番談話。
當然省略了其中水鵲給人親了的部分。
他字跡太潦草,嘩嘩地就翻頁了,水鵲沒看清他寫的什麼,只能悻悻地坐在他旁邊的檀香椅上。
魏琰記錄告一段落,抬目問他,“你可知道烏淳是大襄單于的兒子?”
單于是大襄君主的稱號。
這麼說來……
水鵲瞠目結舌,“難怪他突然這麼有錢,以前都送不起什麼玉簪子象牙扇的……”
聯想到烏淳是十幾歲時由村中的老鰥夫救下收養的。
估計是與同胞相認,恢復記憶和身份了。
魏琰擰了擰眉心,看水鵲的樣子,確實是不知道烏淳的身份。
還真的是為人家的那些什麼玉石器物才往來的?
放下了懷疑,魏琰擱置紙筆。
已是戌時了。
天色黑濛濛,外面唯有街頭巷尾的夜市燈籠還亮著,不走夜市的其餘家家戶戶都掩上門來享用晚飯準備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