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機會詢問:“你同那個齊朝槿什麼關係?同吃同住?”
為什麼老有人問這個……
水鵲還是按照最初的說法,老實巴交地同魏琰解釋:“齊郎是我的遠房表哥,我家中父母是經商的,遇到了山匪亡故了,我就來投奔齊郎……”
“等等。”魏琰眼尖,注意到了方才水鵲躬身穿褻褲時,從長衫的圓領裡漏出來的長命鎖。
他拋下紙筆,上前去,骨節分明的食指與中指一挑。
皺起眉來細細端詳。
雲頭如意的鎖型,在長命鎖中還算是常見的。
雕的是牡丹花葉舒展,小鳥休憩其中的紋樣。
那鳥兒蓬蓬潤潤,有幾分像團雀,又有幾分像喜鵲。
不論是哪種,皆是很符合水鵲的名字。
長命鎖大多是從小就開始佩戴的,估計是才取了名沒多久就打好了。
不論是鎖型,還是紋樣,用料是銀的,細節處有鎏金,但家中經商的應當有錢,富商不是打不起這樣的。
全都還能說得通。
只是……
他的指腹捻了捻鎖底銀鏈子墜的五片小葉子。
是上好的羊脂玉。
尋常人家就是富商也買不到,這是京中的達官顯貴、王侯將相才用得上的。
魏琰再一看那小鳥紋樣,隱隱覺得變眼熟了。
似乎見過,或者是聽誰提過一嘴。
水鵲定然是還隱藏了實情的。
魏琰斷定。
他攏起那長命鎖端詳的時間有些久了,水鵲撐著床沿,腳踢了踢他腿,沒什麼耐心地問:“你怎麼了?”
說水鵲隱瞞的話,其實是冤枉他了。
這長命鎖是一到這個世界就佩戴著的。
這個角色從哪來的,父母何人,原劇情裡壓根就沒有提及。
魏琰本想詳細問一問他的籍貫來歷,但看水鵲眼尾垂垂,好像不願意多說的模樣,便只好岔開話題。
“我看你的長命鎖打的精巧。”魏琰像只是隨口感慨的樣子,回到太師椅坐好了,“你同那個領頭的胡人,就你們村管他叫烏淳的那個,什麼時候認識的?”
魏琰是協同拱衛司做事的,這次就是因為拱衛司散佈在蘇吳府的線人千里移檄,稟報了吳王異動,魏琰才會下江南來的。
拱衛司是當今聖上的親軍衛士,前身是最初作為九皇子時養的死士軍,是當初能夠在十幾個皇子當中嗣位的關鍵。
先帝從政績上看,還算明君,唯獨養兒子和養蠱一般,為了繼承大統,天潢貴胄相互殘殺,等到聖上繼位時,十幾個兄弟,死的死,殘的沒多久也死了,唯獨剩一個瘋瘋癲癲的廢太子。
聖上仁德,封廢太子為吳王,就藩蘇吳府,沒有準允不得邁出親王府,一整個大莊子養著,封戶繳納的賦稅也給吳王留足三分之二。
不管吳王是真瘋假瘋,正一品爵的俸祿連同食封收入,已足夠維持皇室子弟鐘鳴鼎食的生活。
兩個月前,卻傳來吳王府長史私聯大襄胡人,企圖通敵叛國謀反的信件。
想來吳王當時是在裝瘋賣傻,到了藩地才露出馬腳來。
梁百戶是一路沿著那胡人戲班子的行進路線調查的,從蘇吳府追到隔壁長州縣來。
魏琰起初卻還有旁的皇命在身,要同聶修遠商議清楚,接著跟進梁百戶的進度。
他成日裡忙得腳不沾地,卻還記得那日將片金葉子給了西江書院的一個學生。
等來等去,宅院都置辦好了,也沒人拿著金葉子到縣衙找崔縣令說找他。
反倒是查案時,看見他同胡人戲班子裡突然冒出來的領頭者來來往往。
大襄和大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