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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潛火鋪和軍巡捕的大人們來!”

潛火鋪是大融各個城池裡負責滅火消防的,一走火,街上就容易發生人群踩踏,還需要軍巡捕來維護治安。

著火了?

水鵲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濃煙滾滾,那火勢是從二樓窗外彩色綢帛扎的棚架開始的,布帛紅紗還有花燈,一點就著,火勢沖天。

酒樓外圍整個樓全是熊熊烈火,秋風一吹,火焰就燎到內部來,點著木樑。

各個包間的客人如驚弓之鳥,湧出包間逃命,作鳥獸四散。

水鵲跑出包間來,燻得連連咳嗽。

有一高大男子從他旁邊的包間跨出,猛地踹開胡人那一間。

窗牖大開著,火光沖天,空餘摔碎的茶杯和潦倒的酒罈子。

他怒罵一聲,轉過身。

窄袖護臂,鬥牛補青曳撒袍,腰封還是那蹀躞帶,還配了刀。

眼角疤痕因為臉上不好看的神色,充斥出十足的戾氣來。

餘光瞥見水鵲還怔怔地看著他,一副不太明白情況的樣子,魏琰上前,他的音量有些高了:“你怎的還不逃?走火了不怕?”

烏煙滾滾。

魏琰一臉厲色,活像陰曹地府裡收人性命的來了,氣勢洶洶,一把扛起水鵲,托住人大腿。

他下樓時三步作一步地躍,肩膀硬邦邦的,硌得水鵲疼。

出了鼓腹樓,外面潛火鋪人員已經揹著大水袋和配套的竹筒來滅火了。

魏琰將水鵲放下,語氣不乏故作兇惡的成分,“你說怎的這麼巧?我查這些胡人,十次有八次你在附近,尤其是和那個雜種,來往這麼密切?”

他臉側燻黑了一抹,和疤痕一襯,狼狽又兇狠,可水鵲還是白白淨淨的,就是在樓裡悶得厲害,臉頰粉紅。

魏琰一瞧他臉頰紅,就覺得這人說不定是心虛了。

但是再細看。

滿臉無辜,眨了眨眼,好像一點兒也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麼。

雪腮粉潤,眉間的硃砂愈加紅灔。

魏琰劍眉鎖緊,上下打量水鵲幾眼,狐疑道:“你今日不是兔兒變的,改扮作小觀音了?”

樓外街巷人群湧動,魏琰生得高頭大馬,硬是擋出一個安全的小圈來圈住水鵲,好讓人能聽清楚自己說話。

“你怎的也不為自己辯解,撇清嫌疑?”魏琰更是覺得奇怪,揣測問,“難道是在酒樓裡頭給煙燻啞了?”

他大手伸過來掐水鵲兩側的臉頰肉,想讓人張開嘴巴給他瞧瞧喉嚨。

水鵲就只能仰著頭,口齒不清地說:“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呀……”

西南城門外衝進來一隊兵馬,穿著沉重的甲冑,甲光在夕陽底下閃閃,正是軍巡捕的人手,高聲喝著,疏散人群,維持秩序。

遠遠的巷口騎來一匹駿馬,停在魏琰他們前面不遠處。

飛魚袍的男子翻身下馬,還擒著一個瘦削的中年男人,正是水鵲最初見到的胡人一行當中唯一的中原人。

飛魚袍男子扭送著中年男人,因為不便行禮,就對魏琰低頭道:“多謝小侯爺的良駒,助臣下抓住了從蘇吳府來的反賊。”

魏琰微一頷首,問道:“梁百戶大人有功,另外幾個胡人呢?”

百戶是飛魚袍男子的官職,隸屬拱衛司,領了皇命從京城趕到此地,來查蘇吳府的吳王私聯大襄胡人,企圖通敵叛國謀反一案的。

有了魏琰相助,接連一個月往返蘇吳附近,果然讓他們在蘇吳府旁邊的長州縣,捉住了目前這個吳王的幕僚。

梁百戶額際冒出豆大的汗珠,膝頭狠力一抵吳王幕僚,讓他死魚似的跪在地上不能動彈,才一拱手,“胡人奸滑,不見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