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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69

:“你怕黑嗎?要不要我陪你去?”

李躍青怔愣一瞬。

他原意是和水鵲說,自己今晚去澆稻田的話,明天就不用上白天的工,倒作息休息,有多一些時間可以上山砍杉木回來,就可以早點開始做書架。

但是對方好像誤會了。

水鵲以為李躍青的意思是讓自己幫他頂班,但是他又不會澆稻田,而且晚上田裡他還不會走。

他最多能提供的幫助,就是陪李躍青去而已。

水鵲歪一歪頭,“不用我陪嗎?”

李躍青遊移視線,“你不怕晚上有蛇,或者洪松他們會聚在一起講鬼故事就好。”

到時候,要是水鵲被蛇嚇到,或者是害怕洪松的陳年爛穀子鬼故事,抱住他非要他安慰的話,他也不會……

李躍青對上那雙潤潤的眼睛。

嗯,他也不會丟下水鵲不管的。

………

河邊澆稻田,通常全是年輕氣壯的男青年打夜班,因為這活需要些力氣,又要熬夜。

要扒閘門,挖水渠,看毛渠,還要看水泵,又要踩著水頭順溝渠把水引到田裡。

順手還得把稻田水溝邊的叢生雜草給拔了。

幸好今晚的月光澄亮,不用打火把也能朦朧看清楚前路。

啟明星金黃閃爍。

扒了閘門,水流從河汊裡叮咚汩汩湧入溝渠裡。

這一夜還相當長,洪松幾個人拔了會兒草,就坐在田埂邊背水的坡上。

按照慣例,拉拉呱,聊聊家常,就開始搜刮肚子裡那點陳年的鬼故事。

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最開始起頭的青年人,猶豫了一會兒,“大晚上講這些,是不是不大好?”

洪松一拍他的肩頭,“趙大膽,你怎麼了?前頭難不成是清明撞鬼嚇尿褲子了,不敢說?”

綽號趙大膽的青年人,偷偷覷水鵲的方向,轉而又赧然地盯著自己鞋面,不吱聲。

其他幾個年輕人也留意到他異常的表現,視線移轉。

水鵲坐在李躍青旁邊,稍微長了一些的烏髮柔軟地貼著雪白脖頸。

坐著的時候,雙手抱住膝蓋,臉頰壓在上面堆出點軟肉,眼睛好奇地往他們的方向看著。

一群愣頭青,一時間心中恍然大悟,忽地在意起來。

確實……

洪松喃喃:“趙大膽,你說的對,好像是不太好。”

萬一、萬一把小知青嚇哭了怎麼辦?

他們怎麼哄?

是不是,是不是得抱在懷裡輕輕拍?

道歉還哄不好的話,要再親親哭紅的眼角?

愣頭青們的腦回路突然對上了,個個耳根燥熱,佯裝咳嗽清嗓子,眼神往天上、地下、河裡四周飄,就是不敢看水鵲的方向。

怎麼說呢,男生被鬼故事嚇哭很奇怪,男生親另外一個男生也很奇怪。

但如果,被親的是水鵲的話……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對方哭起來,應該會很漂亮。

這個年紀的愣頭青,滿腦子粉紅泡泡夾雜著橙黃廢料。

一道道和心跳聲一樣飄忽不已的視線,自以為隱蔽,黏糊糊地糾纏到小知青的身上。

如果哭起來,眼尾肯定是紅紅的,薄薄眼瞼暈出粉色,沾著水光。

啊,說不定微圓的鼻尖也泛紅。

哭的時候,有沒有可能、可能渾身肌膚都是粉粉的

水鵲茫然地發覺,這場青年夜談會莫名其妙地安靜下來了。

蛙鳴陣陣。

水鵲打破寂靜氛圍,悄聲問:“怎麼了?你們不是要講鬼故事嗎?”

他從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