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回兩碗,一碗涼粉,一碗撒了糖的豆腐花,勺子攪一攪拌碎些,遞給水鵲。
洪松看得手上吃涼粉的動作都停了。
水鵲每樣只吃了小半碗嚐個味道,畢竟之後還要回知青院裡吃晚飯,要給米飯留肚子。
剩下的全進了李觀梁肚裡。
洪松看著,伸長了脖子,瞠目結舌的愣模樣。
遠處的兩人回到腳踏車上,男人被小知青抱著腰,蹬起踏板,悠悠揚揚遠去。
洪松看了看手中的涼粉,好像沒有剛剛那麼好吃了。
李躍青幽幽出聲:“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太親密了?”
洪松警覺,壓低聲音:“我聽說,二十年前,隔壁的隔壁凹口村有一個男的,到了找媒人娶妻的年紀,對家裡說自己喜歡男人,他娘被氣得中風了,他爹就拿刀追著兒子從村頭砍到村尾,爺爺奶奶攔都攔不住,揮著把刀逼他改口成家……”
洪松面露難色,問:“李二,你說,你哥和水鵲——”
“會不會是在談同性戀啊?”
他話音剛落,李躍青猛地拍了他一個腦瓜崩,“閉嘴,少像王二流子那樣瞎扯。”
話是這樣警告著,李躍青的臉色卻陰沉下來。
正如洪鬆口中所言,在這樣的地方,或者說,哪怕是在城裡,不同尋常的性取向必然會遭人非議。
洪松平白被拍個腦瓜崩,低著頭不依不饒,“但你不也覺得他們太親密了嗎?”
李躍青誓死捍衛他哥和小知青的名聲,“他們就是關係好,這樣的多了去了。”
洪松撓頭,“真的嗎?可咱們哥幾個關係也不錯啊,你能接受和我吃同一碗涼粉吃我剩下的?或者是趙大膽坐在你後座上抱著你?”
李躍青沉默。
兩人一對視,各自背向乾嘔幾聲。
冷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天空更加昏黃。
李躍青出聲打破寂靜,“你覺得,我和我哥幾分像?”
洪松道:“至少有六七分吧?你倆骨相鼻樑一樣一樣的。”
洪松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怎麼了?”
李躍青盯著村口的青石板道路,眼中晦暗不明。
畢竟是血濃於水的兄弟。
李躍青冷聲:“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哥誤入歧途。”
………
洪松納悶兒了。
他這段時間,時不時就看見李躍青在水鵲後頭跟著,忙前忙後的,又是幫人做書櫃,又是在修水庫時撂下活,跑到正在旁邊樹林裡上勞動課的班級裡,給水鵲班裡的小孩子砍柴。
學校的經費不夠用,買粉筆都要老師帶著小孩,等到每週五下午的勞動課,去山上撿柴、摟樅毛,交到供銷社去換錢來。
李躍青幫了一陣,小孩子週五勞動課放學比較早,水鵲笑彎眼和他道過謝,領著孩子們回去。
“……不用客氣。”
李躍青這才回到修水庫的隊伍裡。
洪松實在沒明白他的舉動,湊前來問:“你這是做什麼?”
李躍青沉著臉,等到放工,人影僻靜了,好和洪鬆解釋。
他問:“你覺得,水鵲剛剛和我說話,臉紅沒有?看出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