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這話問得無所適從起來,張了張口,完全不知該怎麼答。
還在斟酌間,卻已被畢堯打斷,“我此次前來,是想與臨風商議離莊之事。”
景年徹底沒了聲。
怎麼回事?才一天的時間,畢堯對自己的態度怎麼忽然就變成了這樣。
不是什麼明顯的不對,而是直截了當的冷。
而且離莊之事,她之前明明已說過……自己不願,而現在他要與臨風商議,又是何意?
……
“走?可是臨風的傷……”
“可以先把我送出去到一個地方繼續靜養,再找那蕭痕討要些療傷的法子。”
想不到臨風竟極度配合,主動提出解決辦法。
“你才剛醒多久?哪是說動就能動的?”
景年一臉不可置信,只覺他是連腦子都傷到了,竟會說出這麼荒唐的話。
他差一點就脊柱受損,又剛醒,怎麼可能經受得住任何顛簸?
……
“你的傷要緊,還是先在棠鈺莊休養的好,但我們可能需要在你之前先行一步,畢竟時間不等人,也實在拖不得了。”
畢堯很冷靜,似是早有打算。
景年卻敏感地聽出他說的是“我們”。
他還是將自己也包括在內了。
……
她深吸一口氣,嘗試著道:“畢堯,我……”
“墨景年,你是預言指定的拯救斷情宮之人,你身上的擔子,即便身不由己,也是必須要去履行的,你懂嗎?!”
不料她還未說到一半,卻再次被畢堯打斷。
這一回,語氣已是極盡寒意。
饒是臨風,也察覺到了不對。
“什麼情況?”
他是出現幻覺了嗎,這兩人的關係……不好?
……
房內沉默良久。
“我知道。”
許久,景年才平靜地開口。
畢堯沒說話,一向溫和的神情此時已消失得一乾二淨。
“可我現在不打算走。”
她沒多猶豫,道出了心中的決定,像之前一樣,甚至更為堅定。
……
“墨景年!”
畢堯忽然閉眼,聲音也揚高了起來。
景年蹙眉,仰頭望向他,“畢堯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墨景年,你不要忘了自己生而為什麼,你是火族人,是註定被選中的那個人,我絕不會允許你這樣任性妄為。”
畢堯臉上閃過一絲焦躁,說出的話也帶了狠意。
“我沒有任性妄為,斷情宮的事,我也沒有說不管。”
景年忽然覺得與這樣的畢堯溝通很累,“我只是決定,從今往後,與歐延一起面對。”
她此話一出,畢堯雖早已猜到她要說什麼,但真正親耳聽到時,仍是不可置信地後退半步,整張臉都白了幾分。
臨風躺在床上看著劍拔弩張的二人,只微揚眉,似笑非笑的模樣,一聲不吭。
……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畢堯有些頹然地抬眼,沉聲問。
“歐延他願意幫我們,他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景向嵐。而且我們現在要面對的絕不僅僅只有她一人,本就自顧不暇,又怎麼救得了族人?”
“甚至……偷盜靈珠,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若非要用,那便找光明正大的法子。”
景年沒退讓,快速道。
“靈珠本來便是屬於斷情宮的!——”
一提到靈珠,畢堯像是被刺到一般,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墨景年,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