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延微偏了下頭,又轉回去,唇角揚了揚,煞有其事道:“那以後這監督和攔酒的事,便交給你了。”
景年趴在他肩膀上噗嗤笑了兩聲。
……
“阿延,我要是當上了斷情宮的宮主,這地位是不是能跟你平起平坐了?”
又走了一會兒,景年吐氣如蘭,輕輕在歐延耳邊道。
歐延耳朵動了動,有些癢。
知道她是在為方才臨風的話耿耿於懷,他揚眉,“想當斷情宮宮主,先把棠鈺莊莊主夫人做好了再說。”
話裡,簡直三句不離對她宣誓主權。
景年笑,心裡甜絲絲的。
“我對斷情宮宮主沒什麼概念,不過棠鈺莊莊主夫人的話……好像聽起來更威風的樣子?到時……你的那些金庫銀庫,是不是都歸我管了?”
想到棠鈺莊在北國的地位,景年吃吃笑道。
“你就這麼點追求?”
歐延揚眉,“不止這些,我若成婚,陛下便會封我為王爺,你還能討個王妃做做。”
景年睜大了眼,“這麼厲害?那我可真是不虧!”
“出息。”
歐延笑,低沉的嗓音間是要溢位來的寵溺。
“阿延,如果有一天,他們要逼著我回斷情宮,怎麼辦……”
哪知景年忽然又低落下去,環著歐延脖子的手也不自覺收緊。
“景年,你信我嗎?”
歐延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
這是二人和好後,他第二次問自己這個問題。
景年怔了怔,用力點頭。
“我不會允許那種事發生,也沒有任何人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這種話歐延本不欲多言,可他不想景年心中有任何顧慮,尤其是在安全感上。
臨風的話,畢堯的心思,無一不加深著她的顧慮。
方才一路從蘅蕪堂走出來,她的走神和這一系列有些反常的舉動和言語,無不暗示著她的不安。
她不說,他也沒急著多問。
這種事,要想通,主要還得她自己消化。
可她方才卻直接主動說了出來,這是歐延沒有預料到的。
以至於聽到的第一瞬,除了心疼,更多是高興。
感情上,最忌有心事不願說出口。
如果能真正彼此信任,又怎會有什麼不想讓對方知曉的心事?
他的景年,在這一刻,是真的信任自己的。
他等了這麼久,也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事了。
……
“這算發誓嗎?”
景年忍不住直起身試圖探到前面去看歐延的表情。
“我對你說過的話,有哪句是不算數的?”
歐延反問她,察覺到她不安分的動作,將人向上託了託,斥道:“老實點,當心掉下去!”
景年心中因為方才在蘅蕪堂引發的波動,早在這一會兒的功夫間散的差不多了,此時也不好意思起來,“我下來自己走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