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給外族人,便是破了火族的規矩。他方才態度不好,口無遮攔,是一時間接受不了失態了,你莫要責怪。”
臨風蹙眉,難得會有這麼正經,還替畢堯說話的時候。
畢堯的這個決定,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當初他拜託自己尋找並幫助墨景年時,也明確說過她的來歷。
否則,他是斷不可能無緣無故幫助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的。
甚至,也正是因為墨景年的身世來歷,才讓他下定決心,與畢堯達成了約定,助他獲取五顆靈珠。
墨景年人生中的前二十年,可以說是完全按照畢堯的安排來的。
只是歐延說得對,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完全按畢堯為她鋪好的路走。
作為被寄予期望的最後一根稻草,如今局面忽然失控,畢堯會失態,他也完全能理解。
今日這番爭吵,真是出乎他意料,又有趣到了極致。
事已至此,他倒是要看看……歐延此人,究竟會不會真像他們現在想象的這般,成為斷情宮自救的最後一張底牌。
……
“他若有此意,便直接說出來就好,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沉默了一會兒的歐延忽然開口,打破了房內詭異的寂靜。
“是啊……不過……他若真問了,現在的我也不敢答應。”
景年指尖微涼,還未緩過神來。
“走吧,你出來挺久了,身子還未痊癒,馬虎不得。”
歐延目光在她面上滑過,再留在此處也沒什麼意義,絲毫沒有顧及還有臨風在場,拉住景年的手,直接就帶著她往出走。
景年順從地跟上,恍神間都忘了與臨風告別。
“喂——”
臨風直接被當成了透明,無語之下,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無奈行動不便,只能被困在床上平躺著,幹看著他們離開。
……
出了蘅蕪堂,門口便是等候的輦車,歐延先上前一步扶住景年,本想託她上去,不料她忽然如個泥鰍般撐著他的手閃身到他身後,騰的跳起勾住他脖子,攀到了他背上——
歐延毫無防備,被她自後而來的力量拽的向後仰了一下,隨即快速反應,雙手勾住她夾在自己腰側的腿,作勢向上託了託。
“胡鬧!”
一番動作下來,他沒怒,反倒失笑,又向上顛了她一把。
景年環緊他脖頸,臉貼到他側臉,小聲道:“我不想坐輦車。”
“所以就讓我揹著回去?”歐延無奈。
“嗯。”
景年訥訥地應道。
歐延輕笑一聲,背上像環著只動物,緊緊貼附著,她竟也不嫌羞。
這還是第一次,她這麼明顯又毫無顧及地對著自己撒嬌。
目光看向一旁驚愕的侍從,歐延揚眉,示意他們退下,隨即竟真揹著景年往回去的路走去。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景年想到他方才突然出現,到現在還是有些驚訝。
昨晚他喝了那麼多酒,也不知現在恢復回來沒有。
“蕭痕過來告訴我,你將畢公子也叫去蘅蕪堂了。”
歐延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平穩而溫和。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還記得昨天的事嗎?”
昨晚他醉酒後跑到冰窖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念及此,景年不禁想笑。
“嗯?”歐延似是有些疑惑,“昨天是喝的有些多,不過睡一覺便好了,記得什麼?”
竟是忘記了!
景年詫異地睜大眼,越發想笑。
她沒明說,只是圈緊了他的脖頸,“以後不能再隨便讓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