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延坐在床沿未動,回答道。
景年聽著,不知怎的竟覺得有些丟人……
蕭痕看到景年袖子上的血跡,一顆心本還提著,聞言重重鬆了口氣。
他動作極快,沒幾秒便放開把脈的手,“墨姑娘無礙,屬下開幾副安神的方子,好好休息便是。”
說著,又命阿喜端了盆熱水上來,用乾淨的帕子淨溼,敷在景年的鼻子和額頭上。
“如此換上兩次就好。”
蕭痕交代完阿喜,起身退開,“莊主放心,只是一點小傷,於姑娘本身沒有什麼損傷。”
歐延點頭,這才放心。
“莊主,晚膳已備好了,何時用膳?”
阿喜在一旁詢問。
“現在!”
景年捂著臉上的帕子,甕聲甕氣道。
“將膳食拿到這房裡來吧。”
歐延見她應是真餓了,精神頭看著也不錯,面上總算露出了絲笑意,按她所說的吩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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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後,景年在侍女的服侍下梳洗過,喝完藥便按蕭痕的囑託早早躺到床上。
哪知過了許久卻是遲遲不能入睡。
睜著眼毫無睡意,閉上眼也睡不著。
歐延用過膳便到書房去了,說是有事要處理。
景年忘著一室黑暗下眼前的床帳,也不知熬了多久,一直到外面廊內燃著的燭火都一盞盞熄了,歐延還沒回來。
待遠遠傳來府外街巷中入夜後更夫的第三次敲梆子的聲響,才隱隱聽到院內傳來低低的說話和腳步聲。
似乎是歐延回來了,正吩咐備水沐浴。
景年在床上翻了個身,靜默了一會兒,等人應是往浴房去了,才慢慢坐起身。
……
浴房內,時不時傳來水聲,只有歐延一人。
他沐浴向來不讓人伺候,都是待侍者將一切準備好後才進去的。
景年繞過屏風,正好看到他背對著自己坐於浴桶內。
“怎麼還沒睡?”
她剛想走近,歐延卻忽然沒預兆地開口,彷彿背後長了眼睛般。
景年早知自己進來的開關門聲逃不過他的耳朵,走了幾步,見他沒反應,本還僥倖存了他會疏忽沒注意的心思,想來是多慮了。
一時間乾脆大大方方地走到浴桶邊,笑著看向他披在肩上一頭打溼的長髮,訥訥地回應,“睡不著……”
“睡不著就跑到這兒來了?”
歐延笑一聲,身子浸在水中,沒動。
景年繃住笑,從一旁拿了塊帕子披到他肩頭,“我來看看美人出浴……”
……膽子如今真是越發大了,都調笑到他身上來了。
歐延在桶內轉了個身,拉住她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稍一用力拉到桶前,“不知你說的這美人,與我看過的,可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