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還在奇怪,我在那房裡待了這麼久,皇后娘娘為何不再傳我……”景年思緒有些混亂,“那這件事……到底是……”
“皇后善良,多半不會做這種事,也不會縱容,這些……恐怕都是老十五自己一手安排的。”
歐延揉著手中那塊浸著景年血的帕子,神色中有陰戾之氣閃過。
念及某些事,心內不禁一聲冷笑。
他終究是對自己的個別所謂皇家“胞兄胞弟”太過寬容了。
……
景年此時倒沒多生氣了,更多是無語,不過做事做全套,倒是符合楚清旭將自己關起來的目的,如此想來十有八九便都是他做的了。
她重新靠回歐延懷裡,不想再想此事,岔開話題輕聲道:“餓了。”
這話沒錯,午膳後一直到現在,就什麼都沒吃過。
“馬上就到了。”
歐延掀簾看了眼馬車外,下巴抵住景年額頭,啞聲道。
也算是有驚無險的一天,此時靠在歐延懷裡,景年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總算完全鬆了下來。
幸好有他在。
……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果然緩緩停了下來。
“七爺,到了。”
外面傳來車伕的聲音。
如今跟在歐延身邊的都是上京皇子府邸的人,對歐延的稱呼自然變了。
景年這一路有些昏昏欲睡,感到自己被歐延橫抱起,直接帶下馬車進了府。
雖然天是黑的,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景年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將臉整個埋進歐延懷裡。
臥房燃著燭火,很亮,歐延將景年輕放到床上,對阿喜道:“傳蕭痕,然後備膳。”
阿喜餘光掃到景年袖口的血跡時驚了一下,不過類似的事經歷了許多次,已不再像從前那般冒失了,趕忙照歐延的吩咐出了去。
景年沒安心躺著,沒一會兒就下床走到梳妝鏡前。
好在鼻子還是原來的模樣,沒撞塌……
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著實沒想到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臉上的血跡已在馬車上被歐延擦乾淨了,只有鼻頭和眼角還有些紅,許是被撞的那一下湧出的眼淚導致的,其他都沒什麼問題。
“太子殿下不愧是常年習武征戰的,胸口簡直就是塊銅牆鐵壁,這效果……就跟撞上一堵牆沒什麼兩樣了……”
景年摸了摸鼻子,感嘆道。
正說著,歐延緩緩自身後將她摟住,雙手握住她的手,望著鏡裡的景年,斥道:“讓你冒冒失失的。”
他似乎有些走神,心不在焉的模樣。
景年以為自己看錯了,不想他擔心,轉身想勸,歐延卻已換了神色,帶著她坐回床上,“乖乖躺著,蕭痕馬上就來。”
“知道了。”
景年抓住他正欲收回的那隻手的食指,躺著揚臂輕勾著,眼中有笑意流動,就是半天不放。
歐延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索性掀了衣襬坐到床邊與她一起等。
景年玩了好一會兒他修長的手指,心思卻又飄向楚清奕去了。
去年醫館一別後,也不知後來他有沒有再回去過,還有當時他留下的玉佩,有沒有物歸原主……
她想了想,正欲問,外面卻傳來腳步聲。
蕭痕速度極快,提著藥箱匆匆進了來。
“莊主,墨姑娘。”
蕭痕來時聽阿喜說景年帶了一身血回來,當下就色變,以為又出了什麼大事,立刻放下手頭的事趕了來。
景年見到來人,自然是將欲說的話嚥了下去,由著蕭痕把脈。
“今日在宮裡不小心撞了人,流了好一陣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