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可就不對了。”
他笑,說著,手中扇子又忽然抖開,輕而易舉地向前一揮,直接將持劍的那人揮退了數米,被身後的隨從狼狽地堪堪接住。
這麼一陣動靜,人群早散了,桌上的東西也被殃及,凌亂一片。
臨風嘆了口氣,“玩不起,當真無趣——”
說著,身子輕巧一轉,直接飛向二樓的看臺,一轉身消失不見。
這一切快得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呆呆望著前方空了的前一刻還在的人,人群再次炸開!
……
景年在遠處看著那場面,越發覺得此人有趣。
“姑娘,可要先行離開?這一鬧,怕是要沒個頭了。”
疏逸低聲道。
“怎麼說?”
“那人是安臨知府的兒子,向來跋扈,不會輕易罷休的,今日這場局怕是就要這麼結束了。”
景年驚訝於他竟會知道這麼多事,但一想到他是棠鈺莊弟子,如此身份,必然是不一般的,這些安臨本城的事,應是沒人比他更瞭解了。
“倒是可惜。”
想到那處處不按常理出牌的臨公子,本想多看會兒熱鬧,現在看來卻是不行了。
正準備起身離開,忽然看到遠處從二樓走下來一隊人,為首的那位五十多歲的模樣,兩鬢已泛白了,一身華貴,左手拇指戴著一個極大的扳指,右手則握著一串佛珠。
他一出現,場內所有的喧鬧瞬間收得一乾二淨。
“宮老爺!”
有人當先高喊了一聲,其他人聞聲也紛紛附和,鋪內的夥計更是直接跪地行禮。
……
原來他就是宮老爺?
景年身子向前,試圖看清遠處的人,又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那宮老爺雖上了年紀,整個人看著卻還是極精神的,他個子不高,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的都是一身黑衣的壯漢,個個都幾乎高出他一二十公分,乍一看去,震懾力之下,竟還有幾分喜感。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叫徐公子如此光火?”
他走到場內人群中,看向方才出手刺臨風,還未將長劍收起來的男子,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和氣地問道。
“宮老爺,你手下的人,可真是出息啊,這脾氣大到,都敢對我甩臉子了?!”
這徐公子名叫徐臻禮,正是安臨城裡出了名的紈絝,此時正被氣得額前青筋直冒,抬劍指著宮老爺大吼。
宮老爺垂眸,未說話,身後卻已有壯漢上前隔開了他手中的劍,末了直接將其奪下。
徐臻禮力量不敵,不可置信地望著那人的動作,“放肆!我的東西都敢拿?”
“公子恕罪,只是小人這鋪子,精貴的東西多,刀劍無眼,還是小心些不是?”
宮老爺依舊笑著,溫溫吞吞道。
“你精貴的東西多,那我的就不是東西了?!”
這話刺到徐臻禮痛處,他指著被臨風敲碎的一地碎片,“你今天不管怎麼樣,都得給我個說法,否則,我看你這古董鋪也不要再在安臨開下去了!”
他最後一句話一出,宮老爺面上的笑容也慢慢消了下去。
“徐小公子,這玩古董的,講求的就是玩得起這三個字——”
宮老爺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今日這鑑寶局,開始前便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贗品、次品,是要當場銷燬的。你也知道,我宮某在古董圈子這麼多年,最厭惡的便是這些……我也只是替咱這圈子清理門戶罷了。”
他手撫著大拇指上的扳指,又緩緩露出一絲笑,“我手下這位鑑寶師是有些脾氣,多有衝撞,還望徐小公子看在他是為你處理了個殘次品的份兒上,就不要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