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被子裡,因著這插曲,悲傷的情緒倒散了大半,只剩無地自容了。
歐延到底怎麼想的?就一聲不吭地看她躺在這兒哭?
不過……可能也沒想到她會忽然哭起來吧……估計看到了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景年一陣長吁短嘆,末了又只能怪起自己來。
左右還是怨自己。
“姑娘,還有藥膏要塗的……”
阿喜不知景年怎麼了,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方才說的話生氣了,心中一陣害怕,但蕭痕交代過的事,她又不敢有任何疏忽。
景年連吸了好幾口氣平復自己,抿著唇將頭從被子裡抬起,沒再說什麼,配合地任阿喜上藥。
阿喜見她臉色雖然還蒼白,眉眼間卻相比剛回來時少了些許黯淡,重重鬆了口氣,手上的動作越發小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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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景年醒得很早。
意識逐漸清明,她沒動,閉著眼,保持著醒前的姿勢。
渾身上下,腿部微微傳來一絲酸脹感,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不適。
耳邊偶爾傳來幾聲外面的鳥叫。
周圍很靜。
……
良久,她緩緩睜眼。
黑暗。
與閉著時沒有區別。
她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又茫然地在床上躺了很久,這才慢慢摸索著坐了起來。
想來外面應該是天亮了。
只是現在看不到了,她又該做些什麼?
……
房內傳來一陣掀簾子的細碎聲,接著是阿喜的聲音,未走進,而是在簾外小聲道:“姑娘,醒了嗎?”
景年驚訝於她是怎麼這麼快發現自己醒了的,頓了一下才應了她。
阿喜天沒亮就醒了,一直在外面細細留意著房裡的動靜,她休息的房間是與景年連在一起的,小小的一間,只以一道簾子相隔。
此時聞言,趕忙進了來,順便招呼外面的侍女準備熱水。
“姑娘現在感覺怎麼樣?”
她撩開床前的簾帳,先看了下景年的臉色,又伸手去試她額頭的溫度,昨晚睡前已喝了退燒的湯藥。
觸手是溫熱的觸感,想來燒已退了,她鬆了口氣。
蕭痕對照顧景年病情的事項交代了許多,阿喜生怕不小心有什麼遺漏,想到她昨晚哭過,還特意留意了下她的情緒。
“頭還有點暈,其他都挺好的。”
景年坐在床上,由侍女幫著洗漱畢,又被攙扶著到梳妝檯前坐下。
鏡中顯現出的女子,臉色微白,雙眼無神的定格於一處。
到用早膳時,是阿喜在旁喂的。
景年本不適應地下意識想拒絕,可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如此了。
這每一件,僅是晨起要做的事,就已叫她完全無法自理。
心中的鬱郁不覺漸深。
……
飯吃到一半,外面報蕭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