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雪卿被岑鬱的發言嚇了一跳,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應該不用。”
“我們應該用不上菜刀。”
岑鬱“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倒是有趁著晚自習還沒開始,在操場上打球的人,看見岑鬱後和他打了個招呼,“偷偷在這幹嘛呢?”
“談戀愛?”
他剛說完就看見了平時不愛說話的賀雪卿,頓時知道自己誤會了,甚至還後悔自己的嘴大。
“……”於是他看了眼岑鬱,“你和他在這裡磨蹭什麼呢?”
“討論點未來。”岑鬱推開了湊過來的這人,“熱。”
這人嘻嘻哈哈的也不在意,“怎麼不來打球?”
他看上去好像很欣賞岑鬱的樣子,“你不來,大家都沒勁。”
岑鬱不耐煩地把他推一邊,“我是士力架,你們看著我才有勁?”
“晚上都沒吃,怎麼打球。”
“你沒吃飯?早說啊。”他說著就拿著球,攬著岑鬱往校外走,“他們今天說去外面吃,還問我你去不去……”
賀雪卿就這麼看著岑鬱被其他人拉走。
岑鬱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先走了啊,拜拜。”
賀雪卿反射性的抬手,“拜拜。”
等說完之後,他又覺得沒勁,岑鬱的朋友太多,他和岑鬱只是個普通的前後桌關係,就連所謂的看見未來,都好像是無稽之談。
賀雪卿又摸了下身上的校服,直到岑鬱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裡,才有些悶悶不樂地往食堂走。
食堂裡的電視上還在放著各種新聞,很快有一個新聞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說是某個城市出現了莫名的凹陷。
賀雪卿的周圍當然是沒人願意坐的,所以他只是抬頭看著電視。
然後默默回到了教室裡,等到晚自習快開始的時候,岑鬱才回到班裡,他給賀雪卿帶了一杯奶茶,然後就回到了後面的位置上。
賀雪卿看著放在自己桌子上的奶茶,他回頭看著岑鬱,“……給我的?”
岑鬱看向他,“難道還能給別人?”
“鴿了你,不好意思。”岑鬱做了個抱歉的手勢,“送你賠罪。”
賀雪卿從未埋怨過岑鬱,當然也不需要他的“賠罪”,他只是羨慕岑鬱身邊有那麼多朋友,而他只是岑鬱最普通的前桌,如果不是因為他倆恰好是前後桌,可能直到畢業他們也不會多說幾句話。
只是這些話,賀雪卿當然是沒辦法和岑鬱說的。
他輕聲說,“我沒怪你。”
“你有朋友……那麼受歡迎,出去吃飯很正常。”
岑鬱撐著腦袋,他看著低垂著眼的賀雪卿,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賀雪卿這話酸溜溜的。
他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把賀雪卿的劉海稍微撩起來了一點,“你不覺得這樣很擋視線?”
賀雪卿沒想到岑鬱會伸手。
他又聞到了很淡很淡的木質香氣,大約是過了一天,那個木質香味已經很淡了,讓他忍不住多聞了幾下,然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有些不自然地躲避岑鬱的視線,“我習慣了。”
岑鬱見賀雪卿避開自己的視線,只覺得對方可能真的太內向了。
他順勢放下手,“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我買了個他們推薦的。”岑鬱撐著下巴說。
賀雪卿把吸管戳了進去,他喝了幾口,然後認真地對岑鬱說,“很好喝。”
“你喜歡就行。”岑鬱沒怎麼在意,他低頭開啟作業……然後發現賀雪卿還在看他,便遞了個“有事嗎”的眼神。
賀雪卿猶猶豫豫。
“有話直接說。”岑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