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鬱想了想,不等裴衡反應又加了一句,“哦,不好意思,剛剛你不喜歡。”
“裴先生,好像鬧鬼了。”
裴衡不說話,不知道是被岑鬱氣到了,還是單純覺得自己這個兒婿又在胡言亂語。
裴衡不動,不代表湊到岑鬱身邊的東西不動。
它似乎也沒想到岑鬱會開口說出來,惡作劇一樣的用冰冷的手觸碰著岑鬱的臉——黑暗中岑鬱也懶得裝,直接抓住了那冰冷的手,“別鬧。”
“……別鬧什麼?”裴衡這才開口,“我看你別胡鬧才是。”
岑鬱:“……”
“不是,我沒和你說話。”
“那你在和誰說話?”裴衡語氣不善。
“我和鬼說話呢。”岑鬱立即道。
岑鬱話音剛落,就暗道一聲不好,而裴衡好像被“老婆”剛死就已經懶得裝的岑鬱氣到了,一時之間居然沒了反應。
也就是這個時候,靈堂內的燈光又重新出現,想來是裴衡那邊聯絡好了傭人。
當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岑鬱也感覺到原先抓著的冰冷手掌沒了蹤影。
他回頭看了眼裴樂筠遺像之前的香爐,剛剛點燃的三炷香就這麼靜靜燃燒著,好像之前熄滅的線香是他的錯覺一般。
岑鬱又看了一眼棺材角落裡的長明燈,燈油和燈芯一時半晌都不需要新增……他又坐回了原先蒲團的位置上,裴衡也從靠近靈堂門口的位置重新走了進來。
或許是剛剛岑鬱把他氣狠了,裴衡經過岑鬱身旁的時候,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岑鬱盤腿坐好之後,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辯解一下——
“我剛剛沒罵你。”
“真的有鬼在摸我。”
裴衡轉頭,“我現在沒心情聽你胡言亂語。”
“你不是說裴樂筠會回來看我嗎?”岑鬱道,“說不定剛剛是小樂回來了。”
裴衡沒說話——
他也不好直接跟岑鬱說,其實他半點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只不過是為了嚇唬岑鬱,才想要詐他一下,裴衡始終覺得裴樂筠突然溺水身亡這件事有疑點,所以才想著在這件事上做文章,看看岑鬱的反應。
沒想到岑鬱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指桑罵槐暗罵自己一頓?
褚亦塵聽了倆人的對話若有所思,他誠懇地對裴衡說,“說不定岑鬱說的是真的,小樂真的回來看我們了。”
岑鬱:“……”
那倒也不必。
褚亦塵說著還看向岑鬱,試圖得到一些肯定,卻沒想到岑鬱只是低頭看著面前的黑色棺木,似乎對他所說的話半點不在意。
褚亦塵表情不變,只是稍微加大了一些音量,“岑鬱,也許剛剛真的是小樂回來看我們了。”
“學長,你說得對。”岑鬱呵呵一笑,“你們一個是小樂的養父,一個是他的青梅竹馬,他肯定也會惦記你們,記得回來看看。”
他話說得誠懇,但語氣卻給人一種“我被鬼抓了你們也逃不掉”的感覺,聽上去不像什麼安慰,反倒更像是詛咒。
他這話一出,靈堂裡的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褚亦塵離香爐最近,眼見著香又要熄滅,他急忙起身又去續上。
裴衡又回到了之前那死氣沉沉的狀態。
岑鬱身上穿著的西裝較為貼身,坐久了難免覺得不舒服,便起身換了個半跪在蒲團上的姿勢……他看了眼時間,發現才過去了半小時。
裴衡又燒了一些紙錢,“我一開始就反對小樂和你在一起。”
岑鬱不說話,他側頭看著裴衡觀察著這位裴樂筠的養父。
原作裡只說裴樂筠是裴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