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他沒離開,岑鬱心想。
他知道裴樂筠在小說後期就是以鬼魂形態走劇情,但原作開始的時候,這場葬禮已經結束。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裴樂筠是還在懵懂狀態,還是已經有了自我意識……
反正原作小說的開場,裴樂筠是看見了自己的墓碑,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這件事。
他想要回去找岑鬱,卻發現岑鬱和養父都看不見自己,只有褚亦塵這個人八字不穩,所以稍微能看見自己一些,但也只是在夜晚的時候,才能看見自己模糊的輪廓。
至於他的養父,陽氣太足,一般鬼物無法靠近他。
岑鬱則是因為身上有個保護符,所以裴樂筠也無法靠近。
想到這裡,岑鬱想要摸一下口袋……他身上這套黑色西裝顯然是剛換的,他猜自己根本沒帶在身上。
他記得原作裡說,岑鬱這個護身符還是裴樂筠當時給他求來的,只不過因為原主並不怎麼喜歡裴樂筠的緣故,這護身符收到之後,便放在了家裡,直到裴樂筠死後才開始帶在身上,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岑鬱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口袋以及上衣,發現確實沒有任何護身符的痕跡。
“小樂的心願。”褚亦塵這個時候開口,他臉上的憂鬱之色更重,“也不知道小樂的心願是什麼。”
裴衡打量著岑鬱,一副想把他送下去陪自己養子的模樣。
這個時候香爐裡的香還剩下不到五分之一,裴衡看見了,便起身重新續上了新的線香。
此時已經是晚上7點。
裴衡又走回來坐在了他身旁的蒲團上。
靈堂裡沒人說話,讓一旁低著頭的岑鬱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這身體太久沒睡覺的緣故,還是薰香有助眠的效果,他坐在那裡,看著火盆裡不斷燃燒的紙錢,以及裴樂筠的黑白照片,腦袋越發感覺昏昏沉沉,好像吃了蒙汗藥一樣,控制不住想要昏睡過去。
控制不住的一個激靈,岑鬱發現自己剛剛好像睡了一會兒。
他立即轉頭,就看見了身旁裴衡不喜的目光,似乎在譴責他這個時候還想著睡覺。
岑鬱看了眼一側裝飾鐘上的時間,沒想到就他愣神的功夫,半個小時又過去了。
褚亦塵又放了一些紙錢在火盆裡。
岑鬱又去看了眼香爐,發現他們好像又續了兩次香……他沒怎麼燒過香,但也覺得這速度是不是快了點?
棺材一角的長明燈還在亮著,暫時不需要新增燈油。
“大師說的合適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岑鬱開口詢問。
“再等等。”裴衡說。
岑鬱見裴衡沒透露的意思,只能坐在蒲團上思考原作劇情……他才思考了不過幾分鐘,腦袋又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一點涼意。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吹他的後頸一樣,他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的後頸,卻迎來了裴衡不喜的目光。
或許是他的動作幅度太大,褚亦塵也看了過來,“怎麼了?”
“……沒什麼。”岑鬱說。
他覺得自己要是現在說感覺有人吹他脖子,估計會被當成瘋子。
於是他又坐了回去。
好在剛剛的一切好像都是他的錯覺。
半個小時之後,裴衡終於起身,就見到走到棺材旁,好像就準備開棺——岑鬱大驚失色!就這麼草率的嗎?
“保鏢呢?”岑鬱急忙站起來,“不需要他們幫忙嗎?”
“大師說,不要接觸太多生人。”
裴衡說著,就在岑鬱震驚的視線裡,開啟了棺材——彷彿這厚重的棺材對他來說不過紙片一樣——他面色如常地讓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