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姥姥說完這句話,就捂著心臟倒了下去,接著姥姥的身體長滿了火苗,那火越燒越大,姥姥的身體很快化為灰燼。
「姥姥!」
林嶼驚醒,猛地從床上彈起,接著就是一陣頭暈。
「怎麼了?做了噩夢?」
一個溫柔的中年人聲音傳來。
林嶼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慈祥醫生,正微微皺著眉頭,臉上掛著關心。
林嶼察覺到自己剛才做夢了,他趕緊胡亂擦乾淨臉上的淚痕。
「這是,醫院?」他反應過來,很拘謹,掀開被子下床,他沒錢付醫藥費。
這間病房看起來比蔡新宇工作的地方高檔太多,一定要用很多很多錢。
林嶼沒找到自己的鞋,他也沒有穿醫院專用的拖鞋,光著腳小跑著朝大門跑去。
一開門,迎面撞在了江宴身上。
江宴把他扶住,溫柔問他:「幹什麼去?」
「回……」他想說回家,可是他的家,早就沒了。
林嶼的話戛然而止,眼圈一紅,卻倔強沒哭。
「回去躺著。」他看著醫生手裡推著輸液儀器,幸虧醫生眼疾手快,不然這孩子這麼莽,輸液管會被扯開,針頭說不準都會折斷在手背裡。
林嶼這會兒似乎也反應過來他給別人帶來了困擾,他很抱歉,對醫生輕輕道歉,就去拔針管。
「林嶼。」江宴阻止他,「不許不聽話。」
林嶼抬頭看他,對上那一雙溫柔卻不容拒絕的眼神,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走廊外的陽光從江宴的身後淺淺投射,帶著斑駁的樹葉光影,幾聲麻雀的清脆叫聲,偶爾有涼風吹著他不太清醒的腦子。
「你……」他覺得眼前的一切,經歷的一切,都太不真實了,「你真的是江宴嗎?」
「嗯……」江宴稍作思考,問他,「怎麼,沒有鏡頭下好看,讓你失望了?」
林嶼沒想到他會用這樣幽默的方式回答,稍微愣一下,又仔仔細細打量江宴。
他真的,無可挑剔,比大熒幕上還要令人痴迷。
可林嶼沒說話。
他以前幻想過有機會一定要去探班江宴,見到江宴他一定會激動地跳起來,會哭那種激動吧。
可現在,江宴就在他眼前,他卻覺得自己的內心,好像異常平靜。而這種強大的平靜感,是江宴傳遞過來的。
他會讓林嶼極度安心,似乎周圍被這個陌生人安置好了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他可以放鬆自己,可以不再戰戰兢兢過日子。
「我……我給你打個欠條,我一定會還你。請你不要再讓我負擔更多的債了,我……我怕我這輩子都還不清你。」林嶼執著要離開,他扭頭看向醫生衣兜裡的筆,小心翼翼詢問:「能不能借我一張紙。」
醫生四下找了找,病房裡沒有紙,他隨口問了句:「想上廁所?」
林嶼搖頭,「我要記下江宴的手機號碼,以後有錢了就聯絡。但我可能會很煩,賺一點還一點,我怕我攢不住,所以會經常給你打電話。」
他一直垂著頭,手指頭摳在一起,滿臉都寫著窘迫。
江宴看著眼前瘦瘦弱弱的漂亮男孩,很心疼他。
醫生:「?」
他說:「你用手機記。」
林嶼更加拘謹,搖搖頭,聲音越發小了:「我沒有手機,等我出去賺到錢,買一個便宜的。」
「沒有手機?」這年頭還有人沒有手機?醫生大為不解。
「先回去躺著,」江宴打破這份尷尬,「你輸完這瓶藥,我就給你打欠條。」
林嶼發倔,站在原地不動。
「這藥你已經用了,錢已經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