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接到電話很快趕到醫院地下室,老遠他就在車燈光源下看到他們家大少爺懷裡靠著一個人。
嘶……什麼情況?
要知道他給江家開車快十年,深知江宴不會與不熟的人有太多肢體接觸。就算是拍戲,他也要看看有沒有太親密的劇情,至今都沒拍過吻戲。
不是借位就是替身親。
遇到需要赤身接觸的戲份,江宴一般也會要求借位,分機位拍攝,總之能不碰誰絕不碰誰。
所以他不知道江宴懷裡那個好像看起來很不舒服,臉色煞白的漂亮小男孩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司機的注意力很快被林嶼的那張臉和無處藏匿的憂鬱氣質吸引。
「看起來好像病的挺嚴重,臉色這麼差還這麼好看,這孩子真會長。」司機讚嘆一番,把車停在江宴身側。
「江總,他是?」江宴雖然偶爾拍戲,但是不是圈子裡的人都是喊他江總,畢竟江氏企業他也要打理,拍戲權當是抽出來幾個月時間去度假放鬆一下的消遣。
「不認識。」江宴簡單回答。
司機驚訝,不認識摟這麼緊,不過他沒敢多問,拉開車門。
林嶼卻沒有上車,江宴拉了他一下,林嶼往前邁了一步,又退了回來。
他輕輕搖頭,說了聲「謝謝」,聲音很輕,聽起來很累,但是吐字清楚,「我會還錢給你的,能不能給我一個聯絡方式,等我賺到錢,一點一點還。」
江宴:「?」
「誰要你還錢了?上車,我帶你去醫院治療。」
「我沒事。」林嶼搖頭。
他怎麼好意思還要讓江宴幫他。
無親無故,萍水相逢。
他這輩子能見到一次偶像,已經非常滿足了。
江宴人很好,他沒喜歡錯,這樣的偶像,是一種光。
林嶼現在的想法,要先去努力賺錢,還清江宴給他付的住院費後,再去自殺。
他不能帶著債走。
「你沒事?」這都病的多嚴重了,江宴摸著他的額頭說,「冰涼得嚇人,手也是,必須去醫院。」
「我不去……」林嶼沒有錢,不想越欠越多。
「必須去。」江宴語氣很溫和,態度卻很堅決,說著他伸手去拉林嶼。
林嶼往後一躲,接著頭一暈,眼前一黑,金星點點。他覺得一陣噁心不適湧上來,身體好像一直在飄。
什麼也聽不見了。
江宴趕緊把人接住。
他在賦寧大橋上,就是這麼看著林嶼倒下來的。
當時他在橋的另一端看臺詞,早就注意到這個深秋寒冷夜晚只穿著單薄白色舊毛衣的漂亮男孩。
他甚至在想,這樣絕頂的好樣貌,讓他在自己的電影裡走個過場,隨便給個角色,都會爆紅。
正準備問問人家有沒有意向,就看到這孩子手扶欄杆,翻身要跳。
當時把江宴嚇了一跳,不顧車輛行駛,扔了劇本,飛快跑過去。
可是還沒等他救人,這人就軟綿綿地往後倒下來。
還好不是一下子就倒了,他好像還有點意識,表情痛苦地先是跌坐在地面,接著捂著胸口很難受地輕輕哼了幾聲,再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江宴趕忙把人送進了附近的醫院。
當時送人過去後,醫生經過簡短診斷,直接送進急診室,江宴也不知道這孩子有什麼病症,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就沒走。
說到底,他還是覺得這樣漂亮的男孩,適合面對大熒幕,一定會驚艷眾人。
所以他想等一等。
他身上有種超凡脫俗的乾淨氣質,是江宴從未遇到過的清澈感。
他挺喜歡這樣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