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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頁

「師父!」時宴這個時候哪裡肯走。

「臭小子,叫誰師父呢?誰是你師父?少跟我亂攀關係!」陸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師祖,熱水來了。」秦義成端著熱水快步進來。

「放這邊。」陸錫招手,「義成,你把這盆水先端進去,你師父在裡面,按照他說的做就行。」

「好。」秦義成點頭,腳步剛邁開,就發現前面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時宴端起泡好藥包的水就要送去房間。

「站住!」陸錫沉聲,「你懂醫術嗎?知道怎麼打下手嗎?」

時宴也沉下臉,沒吭聲。

「什麼都不懂,你進去幹什麼?瞎裹亂!義成,你去。」

師祖發話了,秦義成雖然也怕時宴,但也不敢不聽。

「時爺,不好意思啊。」秦義成從時宴手裡接過水盆,快步朝房間走去。

其實往年小師叔在水雲峰治病的時候,就算那段時間他不在研究室,恰巧在師門,也是不能參與的。

都是師祖治,他師父和師伯還有師姑打下手。

秦義成端著水盆進去,就看到他師父從木匣子夾了沉睡的血蟲放到小師叔手腕上開的口子裡。

沉睡的血蟲嗅到新鮮的血液,即便沒有徹底清醒,也本能的鑽進去,把宋景又白又薄的面板撐起一個又一個恐怖的鼓包。

而現在宋景露在外面的身體布滿了這樣的鼓包。

秦義成頭皮發麻,腳步定在了原地。

「義成,愣著做什麼,把水倒進浴桶裡。」齊卿的額頭已經見了一層薄汗。

「啊?哦。」秦義成反應過來,慌忙上前把藥水倒進浴桶,看了一眼浴桶裡閉著眼睛的宋景。

宋景此時的面色白的好似透明,臉上全是大顆大顆往下滑落的汗珠,頭髮絲貼著兩鬢,早已經濕透了。

水雲峰的人都知道血蟲是什麼,而且秦義成曾經親眼見過一隻身形強壯的好似山頭般的黑熊,只是被一隻血蟲咬了,就痛的暴走,最後更是自己一頭撞到山壁上,把自己給撞死了。

一隻血蟲就能讓巨熊痛的尋死求解脫,那這麼多血蟲都鑽進了宋景的身體裡,宋景又是在忍受著什麼樣的痛苦?

秦義成根本不敢細想,艱難的扣緊浴桶邊沿,「師父,小師叔每年治病都是這樣的嗎?」

「嗯。」齊卿低低應了一聲,繼續用鑷子夾血蟲放到宋景留著血的手腕處。

他儘可能的把動作放到最輕,想藉此減少一點小師妹的痛苦。

但是他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比起血蟲入體的痛,他的鑷子輕輕碰一下傷口,小師妹估計都感覺不到。

秦義成看著宋景皺了皺眉,但很快就展開,吭都沒有吭一聲。

這麼痛,小師叔連眉頭都忍著不皺起來,其實是怕師祖和師父更加擔心吧?

秦義成的眼眶一下就紅了,緊緊咬著牙關。

「小師叔今年也不過才十八歲,她才十八!」而這樣治病的方式在水雲峰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了,第一年開始的時候,她才多大呢?

齊卿夾血蟲的手頓了一下,才又繼續。

門外陸錫把另外一盆藥水泡好,端起進屋。

「師父!」時宴咬牙,眸色又沉又深。

「別亂喊,也別妄想衝進屋裡去,否則景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三刀六洞把你倒吊起來放血!」陸錫冷冷的扔下一句,端著水進了屋。

時宴當然不敢硬闖,怕打擾了宋景的治療,但明知道宋景在裡面治病,要讓他走也是不可能的。

宋景發病的樣子他已經見過兩次,知道那絕對不是普通的病。

連水雲峰都不能根治,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