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立刻將錦盒關好,然後遞給了衙役,囑咐道:“你可收好了,絕不得私自開啟。待回到衙門交差之後,記得將七殿下的腰牌交給衛大人,讓他一併帶回宮,交還給殿下,切勿有誤。你可記清楚了?”
“還有,”岑思卿迅速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三皇子,然後對那衙役囑咐道:“衛凌峰雖然是我榮和宮的人,但是他既然有錯,就當罰。回去告訴你們府衙大人,一定秉公辦事,切勿徇私舞弊。”
衙役接過錦盒,謹慎領命,從始至終都不曾抬過頭,也不敢看任何人一眼。他只顧著畏畏縮縮地拿著錦盒,由素荷領著離開了。
見那衙役走了,三皇子忽然也起身說道:“既然七弟這邊還有事要處理,那本殿下也不多留了。”然後徑直離去。
剛出了榮和宮的大門,三皇子便命身邊之人跟著剛才的那名衙役,一探虛實。他不信,自己今日來找衛凌峰,偏偏這麼巧衛凌峰卻不在宮中。而且,平日裡衛凌峰看著也不是個魯莽之人,怎會在鬧市傷人?三皇子覺得,其中必有貓膩。
此刻,岑思卿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未回過神來,只覺得不可思議。他關好門,獨自走回了寢室。
剛入寢室,岑思卿抬頭,便見衛凌峰從那個四折屏風之後走了出來。衛凌峰的面容蒼白,臉上也掛著驚疑。顯然,衛凌峰也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心存疑慮。
他們二人四目相對,卻皆沉默不語。
這素荷究竟是何人?今日之事,她到底是想做何?其目的又是什麼?岑思卿思緒繁亂,卻又感到無從理清,一時不敢輕舉妄動。但岑思卿卻也能清楚的感受到,素荷所做之事,似乎並無惡意。
* * *
入夜,終於一切歸於平靜。
三皇子派去跟蹤衙役的人回來,悄悄將打探之事一一稟告。
“你確認?”三皇子聽完,不敢置信的問道。
“屬下確認。那衙役拿著七殿下的腰牌回去,不出一個時辰,便從衙門的牢裡放出來了一人。那人身材高大,與衛凌峰確實相似。他一出來,就迅速上馬,匆匆離開了。”
“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長相?”三皇子追問道。
“屬下不敢離得太近,沒機會看清楚。但那人走得著急,上馬時落了這個東西。”這人說完,將拾得的東西遞給了三皇子。
三皇子拿起遞來的令牌仔細檢視。這令牌正面上方刻著“榮和宮”和令牌之人的官職,反面還刻有一個“衛”字。
“看來還真是衛凌峰。”三皇子將令牌握在手中,輕聲自語道。
此時,岑思卿將衛凌峰繼續留在自己的寢殿休息。
衛凌峰雖有意離開,卻又不敢貿然行動。按照之前的安排,他應當明日一早才能回到榮和宮,出現在眾人面前。
“你且安心留在這裡,我去書房休息。”岑思卿對衛凌峰說。
“使不得。怎可讓殿下宿在書房?”衛凌峰試圖起身,但被岑思卿攔住了。
“只是一夜罷了,再說,書房也不算差。再糟糕的地方我也睡過,又有何妨?”岑思卿輕鬆地說道,有意安慰著衛凌峰。
但衛凌峰知道,岑思卿說得好似玩笑,卻都是真的。他記得幾年前,一次自己偶遇七殿下,他見岑思卿衣服和臉頰上滿是灰塵,便上前關心。詢問之下,衛凌峰才知道,岑思卿因為不小心打破了一隻碗碟,而被蘭英姑姑懲罰,關在了柴房一夜。
衛凌峰看著眼前的岑思卿,不忍再爭辯,聽從了他的吩咐。
岑思卿見衛凌峰終於被說服,便獨自來到書房,再次展開那封截獲的信函。
這信函的內裡有一層蠟紙,所以信件並未染上血跡。信箋上的字跡清晰,內容卻穢濁不堪。
岑思卿怎麼也沒有想到,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