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時猶如底下爬出的妖鬼,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懼意。
也無怪乎花酌枝到現在都瞞著小蕭,想起這事,齊向雲都替他發愁。
“你同小蕭如何是好啊,他這麼脆弱,怕是不能接受,你同他說了,他估計要哭死在外頭。”
一牆之外,蕭見琛就這麼靜靜聽著。
當最害怕的事情真的發生時,他竟沒那麼想象中那樣憤怒不堪,也沒有像齊向雲所說哭死在這裡,他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
“琛哥哥那裡……我並未打算告訴他。”花酌枝愈發苦惱,他這樣同蕭見琛跑出來,也是不願叫對方發現。
“往後再說吧。”
能逃避便逃避。
聽到這裡,蕭見琛默默爬起來,沿著來時路重新走回山上。
他漫無目的走了會兒,腳下突然一空,險些摔下去,定睛一瞧,居然是那日砍樹時留下的大坑。
那鴛鴦戲水的浴桶還沒做好呢。
蕭見琛就這麼站在坑邊看了半晌,而後縱身一躍,直接跳了進去,一屁股跌坐在坑底。
不多時,坑中先是響起似有若無的啜泣聲,動靜越來越大,林中鳥竟被這哭聲驚飛一片,翅膀撲騰中撞上樹枝,枯葉像天女散花般埋了蕭見琛滿身。
哭聲突然停下,蕭見琛手忙腳亂從枯葉中爬出來,只露個腦袋在坑外,四顧茫然。
就連這林中的樹也同他作對!
他恨!
他恨極了花酌枝騙他!
他恨極了花酌枝裝作不諳世事的模樣,實則每每來見他前不知跟多少人男人雙修過!
他恨極了花酌枝一口一個琛哥哥,卻不知比他大了多少歲,到底是十八!還是八十八!
他恨極了花酌枝明明可以同他說,卻一再隱瞞,若是真的想同他好,為何不告訴他?
他恨!
他還要恨自己不爭氣!躲在這裡哭哭啼啼,像他父皇跟前那小太監一樣,半點陽剛之氣都無,還天天翹著個——
他看向自己的右手,淚流滿面。
還天天翹著個蘭花指!
花酌枝竟敢這樣戲弄他堂堂一個皇子,他就該把花酌枝按在床上狠狠弄一頓!好叫他知道騙人的下場!
等回了大燕,他便將人鎖在房中,除了跟他雙修,哪兒都不能去!
“嗚……”
頭頂,盤踞在樹冠中的嬌嬌好奇地盯著坑中,就這麼看了會兒,見人越來越傷心,她正要去村中喊花酌枝時,蕭見琛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擦乾眼淚,拍去衣裳沾的土和樹葉,蕭見琛很快便恢復往常樣子,他一臉嚴肅從坑中爬了出來,朝山下走去。
到飯點了,該回去給枝枝做飯了。
再回到村子,齊向雲早已離開,花酌枝正在院子裡晾衣裳,見蕭見琛回來了,連忙迎上去。
“琛哥哥!”
瞧見花酌枝那張明媚動人的臉,蕭見琛眼前便浮現那大祭司的容貌,饒是早已回憶不起細節,可他仍舊記得蓋頭飄起時那一瞥。
“琛哥哥,你怎麼了?”
蕭見琛撥開花酌枝,拐去柴房,一言不發,起火燒菜。
“琛哥哥。”花酌枝跟進屋,“你衣裳怎麼髒了?”
蕭見琛背對著花酌枝,生硬開口,“兔子沒打到,摔了一跤。”
花酌枝趕緊蹲下,作勢要掀開蕭見琛的褲腿瞧,“傷到哪了?我瞧瞧。”
蕭見琛忙不迭躲開,“沒傷。”
察覺到蕭見琛有些牴觸,花酌枝慢吞吞抱著雙腿,一動不動蹲在蕭見琛腿邊,也不講話,就只是這樣待著。
“你……”蕭見琛看向花酌枝,瘦瘦小小的一個,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