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棟和嶽藉的談話,嶽菲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實在忍不住,就用力推開門,掛著眼淚走了進來,拉著嶽藉就要走。
“哥,咱們走!人家現在巡視組組長,ZY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咱們這些鄉里人?”
樑棟專心對付著桌子上擺的茶水,都不敢抬頭看嶽菲一眼。
看樣子,也沒打算開口挽留一下。
天底下,最難斬斷的,當屬情絲。
狠狠心,說不定也就過去了呢?
嶽菲淚眼朦朧,仍舊把樑棟的表現盡收眼底。
本想裝腔作勢一回,誰知,心上的人兒不解風情也便罷了,哥哥嶽藉也是個沒眼色的,竟然還真就跟著她往外走了。
眼看倆人就要出門而去,嶽菲見樑棟仍舊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這一次眼淚是真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流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嶽藉拽住了妹妹,開口道:
“菲菲,等一下,我的鑰匙好像掉了。”
嶽菲斜眼看了哥哥一眼,剛才還哭得梨花帶雨,突然就忍不住想笑,一向規規矩矩古古板板的大哥,連個理由都不會編,他的鑰匙正攥在手裡呢!
不管怎麼說,總算有了坡,她要再不知道下驢,那就不是嶽菲了。
嶽藉把嶽菲又拉回去,把她按在椅子裡,然後裝模作樣地到處找了找,最後‘才’發現,鑰匙竟然就在手中。
“真是上了年紀了,這不是騎驢找驢嗎?”
這樣的表演,對於嶽藉這樣的咖位來說,不要太簡單。
不管怎麼說,目的算是達到了,因為陳姐已經推開門,把打好的酒端了上來。
“這是嶽部長點的酒。”
“怎麼是四瓶?”嶽藉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嶽部長點了兩瓶,另外兩瓶是我的一點心意。”
嶽藉微微點頭,感覺陳姐果然是個成熟的生意人,分寸把握的極好。
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要是一分錢不收,對雙方來說,都不合適。
“嶽省長,你看看什麼時候上菜合適?”
“要是準備好的話,現在就上。”
“好的,幾位稍等。”
陳姐出去之後,嶽藉看了看還在生著氣的嶽菲,試探道:
“既然要上菜了,那就吃完再走吧。花這麼多錢,不吃也太浪費了。”
嶽菲氣在頭上,坐在那裡,跟個正在挨鬥的小地主似的,滿臉委屈,又無處傾瀉。
“就是,這裡一頓飯可得不少錢,吃完再走吧。”
樑棟終於開口了。
他要是再不開口,那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他跟嶽菲之間的關係,又豈能因為沒有負距離突破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樑棟現在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債,當屬桃花債了。
菜是好菜,酒更是好酒,可樑棟卻吃得沒滋沒味,喝得昏昏欲睡。
昏,昏,欲,睡!
一瓶酒,樑棟和嶽藉一人半斤,以樑棟的酒量,怎麼可能喝醉呢?
喝過酒的人都知道,不管你平時多矜持、多靦腆一個人,一旦喝個五六成,話就不由自主的多了起來,膽子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起來。
正所謂酒後吐真言,酒壯慫人膽,差不多都是這個道理。
陳姐泡的這個酒,最大的功效不在酒勁兒,在藥勁兒。
樑棟感覺心中的小惡魔已經覺醒,小兄弟更是雀躍不已。
這會兒再看嶽菲,哪裡還會遮遮掩掩,就連眼神也變得熾熱起來。
嶽藉知道,是他該退場的時候了,就讓自己的手機來了個電話,然後裝模作樣地接了起來。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