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安縣公安局掀起的滔天巨浪,很快就引起了各方的關注。
這也是何孝堂所謂的那個關係,為什麼沒有出手幫忙的原因。
趨利避害是動物的本能。
對人類來說,由於有了思維,恐怕還會把這一本能發揮到極致。
發揮到極致,便衍生出了自私。
何孝堂也能理解,人家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事情鬧得太大,人家也鏟不平,不可能冒著被牽扯的危險強行幫你。
何孝武的那幫舊部,無一遺漏,全部被紀委的人帶走了。
市警務督察支隊則對所有中層以下幹部分別進行了談話,並鼓勵他們互相檢舉揭發。
但凡有點眼色的人都能看出這次是動真格的,為了自保,能檢舉立功,能為自己爭取一點是一點。
這個時候可不是講義氣的時候。
心理學上有個囚徒困境。
假設有兩個共謀犯罪的人被關入監獄,不能互相溝通情況。
如果兩個人都不揭發對方,則由於證據不確定,每個人都坐牢一年。
若一人揭發,而另一人沉默,則揭發者因為立功而立即獲釋,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獄十年。
若互相揭發,則因證據確實,二者都判刑八年。
由於囚徒無法信任對方,因此傾向於互相揭發,而不是同守沉默。
現在的情況比兩個人更復雜,是一大群人涉及共同犯罪,誰交代的越早,對誰就越有利。
僅僅一天時間,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槐安縣公安局中層以上幹部,無一倖免,全部淪陷。
中層以下幹部,也在市警務督察支隊和紀委的配合下,帶走了相當一部分人。
就連不少普通警察,也因為涉案被帶走。
……
按道理說,何孝堂這時候是不是應該龜縮在某個角落裡瑟瑟發抖呢?
實際情況並非如此,他非但沒有選擇隱忍,甚至還私底下做了許多小動作。
毛留柱用金燕來威脅金陽無果,何孝堂便讓何孝武在槐安上演了這麼一出大戲。
戲演的很成功,金陽也的確被何孝堂給打中了七寸,他剛剛接手的徐立業的那些灰色產業和地下勢力,在槐安警方的‘行動中’,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不說被連根拔起吧,至少也算是傷筋動骨了。
何孝堂以為全域性幹警都參與了,法不責眾,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然而,碰到樑棟這個愣頭青卻不按常理出牌,拉著李一鳴就跑到了市裡,說服了覃玠和陸知行,對整個縣公安局來了個徹徹底底的大換血!
如果任憑樑棟這麼發展下去,他何孝堂和槐安何家,早晚會被這臭小子逐出槐安。
辛苦經營幾十載,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拱手相讓?
何孝堂放下姿態,親自登門見了金陽一面。
他的目的很簡單,倆人暫且放下隔閡,聯合起來,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金陽腦子比徐立業還管用,對形勢也認得很清。
對他來說,樑棟比何孝堂更加可怕。
要是何孝堂掌控了縣政府,他金陽在槐安還能有一定的生存空間。
要是樑棟掌控了縣政府,那他就只能帶著一票兄弟離開槐安了。
可是,現在很多兄弟都在裡面,就是想出去發展,人手也不夠啊?
何孝堂對金陽道:“金陽,你想上位,完全沒有問題。反正徐立業也不可能回來了,槐安這邊也需要一個能主事的人。誰來當這個主事人,對我們何家來說都是一樣的,只要你答應會站到我們何家這邊就行。可這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們何家不能倒。我們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