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棟和李一鳴一起來到市裡,見到了市委書記覃玠。
覃玠瞭解完情況,面色十分凝重,沉默了半天,開口道:“這個事情性質太過惡劣,要是放在戰時,堪比譁變!”
說著,又拿起辦公桌上的固話,給陸知行撥了過去。
陸知行很快就趕了過來。
他應該是從其他途徑瞭解了情況,進門就道:“既然一鳴和樑棟都來了,那咱們正好一起商討個方案出來。我的意見是:從速!從嚴!從重!嚴肅處理此事!簡直是開玩笑,一支紀律部隊,竟然在沒有接到命令的情況下擅自行動,放在戰時,這就是譁變!”
兩位大佬在沒商量的情況下,竟然同時提到了‘譁變’這詞!
覃玠正在謀劃到省人大,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問題,有些保守地說:“此事牽扯到的人太多,要是一杆子打死,槐安的公安系統就會癱瘓。我覺得還是應該把握個度,既不能輕饒了那些挑起此事的骨幹分子,也不能把打擊範圍擴大化。太過深入的話,容易激發矛盾,甚至釀成群體事件,一個處理不好,咱們淮州就有可能能再次聞名全國。”
樑棟等書記說完,開口道:“覃書記,陸市長,槐安的警察隊伍沉痾已久,裡面拉山頭,結幫派的現象十分嚴重,簡直就被打造成了某些人的‘私軍’,不但不能保證槐安百姓的安危,還與那些黑惡勢力聯合起來魚肉百姓。四年前,有個比較正直的刑警隊長,叫喬文嶺,他一直看不慣那些人的作風,不遠與他們同流合汙,在局裡就被那些人邊緣化了。後來喬隊長髮現了一些問題,在深入調查的時候,人也失蹤了。我舉這個例子,是想說明槐安縣局已經蛇鼠一窩,不值得我們再對他們抱任何希望了。”
樑棟停了停,看到覃玠臉色不太好看,又接著道:“當然,我相信絕大部分普通幹警還是乾淨的,因為他們根本觸及不到那些深層次的東西,那些貪婪的人,從來都是隻顧自己發財,肯定不會管手下人的死活。那些普通幹警,不但分享不到利益,甚至也成了被壓榨,被收割的物件。我聽說他們評個優,晉個級,或者升個職,那都是有明碼標價的。各級領導們更是動不動就大擺宴席,以各種由頭,把大肆斂財做到了極致。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我總結了一句話,那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樑棟說道到這裡,覃玠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
話不能被樑棟一個人說完了,李一鳴也跟著開口道:“我跟梁縣長在來的路上已經商量過了,我們的意見跟陸市長不謀而合。我們也覺得應該以雷霆之勢,從速、從嚴、從重處理此事。因此,我們建議,讓市局警務督察部門和縣紀委聯合入駐縣公安局,就此事展開聯合調查,所有參與此事的中層以上領導幹部,全部隔離審查!”
覃玠點頭道:“我贊成!不過,還是那句話,要把握好個度,注意控制好輿論導向,注意政治影響。”
陸知行道:“既然覃書記都做了指示,事不宜遲,我這就安排下去。”
……
槐安縣公安局抓來的一百多個小混混還沒審完,一群穿著警服,帶著白盔,扎著白腰帶的人,和一群穿著深色西裝的人,先後開進了縣安公安局。
這些人一上樓,就把全域性所有中層以上領導集中到了會議室。
一時間,縣公安局人心浮動,傳言漫天……
何孝武坐在何孝堂家裡,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極有可能是邁不過這道坎兒了。
要說他心裡有怨嗎?
回答是肯定的。
他都明明已經脫離了槐安這個大染缸,可大哥何孝堂還是把他拉了回來。
那可是親大哥啊!
他會害自己的同袍兄弟?
何孝堂說過,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