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撐傘,鞋踩髒了。”江宴濯俯身在玄關的鞋櫃裡找到了兩雙,“不想弄髒你的地板。”
簡渺想說沒關係,可是江宴濯已經把鞋換了,話只能吞了回去。
江宴濯脫了溼淋淋的外套,又把簡渺抱到沙發上,然後才開燈。
不知是不是光線太暗的原因,簡渺看著江宴濯的背影,覺得他很不高興。
這種不高興不僅是因為他出了意外,還有點別的什麼。
因為專注於糾結這個問題時,簡渺沒發現江宴濯明明是第二次來,卻很熟悉他的家。
一杯溫水落到桌前,江宴濯開了燈,替他把藥拿出來:“先吃藥,然後好好睡一覺?”
“好”簡渺接過他遞來的水杯,暖暖地讓他指尖回溫,抱了一會兒才聽話地吃藥。
剛把藥嚥下去,還沒順過氣,簡渺就感覺自己的另一隻腳被握住。
他低頭,就看到江宴濯拆開了他的鞋帶,幫他把鞋換了下來。
簡渺一頓,連連搖頭:“我自己來……”
“溼了,我拿出去。”江宴濯掌心輕託著簡渺的腳踝,順便幫他把襪子也褪了下來。
這裡似乎是簡渺敏感的地方,指尖無意劃過時能感覺到明顯的顫抖。
簡渺不自覺地咬著自己下唇,儘量不讓自己這些微小的變化顯眼。
江宴濯這次是真的無意的,卻發現他的腳趾都不受控地蜷緊了,整隻腳白皙瘦削。
……不經意一碰就這樣,那以後如果被握著,咬著呢?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江宴濯眸色暗了暗,輕輕將他的腳放在一邊的棉拖上。
他回頭幫簡渺把鞋放到陽臺,隨後找了拖把,把門口到沙發的地板擦乾淨。
弄完之後去洗了個手,出來時發現簡渺趴在沙發上盯他。
像只被冷落的貓咪,眉梢都有淡淡的低落。
江宴濯俯下身,跟他平視:“洗漱麼?醫生說不要碰水,將就一晚就擦擦臉?”
簡渺看了他一回兒,才慢慢地垂下眼:“凌晨三點了。”
“嗯,今天週日。”江宴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沒課,沒事。”
“可是你說你今天在片場跑了一天,還開了那麼久的車。”簡渺自責地低著頭,“我一個人沒事的,你快回去休息吧。”
出事前江宴濯跟他打電話的時候,還撒嬌說累呢。
只不過出車禍後簡渺腦袋混沌了一陣,沒想起來。
江宴濯看了他一會兒,低頭靠到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嗓音很輕:“真的可以?頭暈不暈?腳還疼不疼?”
“可以。”簡渺認真地點點頭,“那個司機反應很快,只是小小追尾了一下,我沒有受傷。”
“好吧。”江宴濯嗅了一口他的味道,“那我明天給你帶吃的過來?”
簡渺點點頭,抬手抱住他:“嚇到你了,對不起。我真的沒事。”
簡單的擁抱,江宴濯貪戀地蹭了一下,才慢慢放開:“那學長早點休息。”
簡渺跟他揮了揮手,看著小學弟依戀不捨地離開,帶上門。
鬱結在胸口那陣濁氣終於散了,簡渺靠在沙發上,雙眼空空地看著天花板。
他知道江宴濯在等他解釋,解釋這兩天去哪,為什麼扔那個禮物……可是這些為什麼,簡渺一個都不想提。
沒人想把醜陋的疤露給喜歡的人看。
坐了一會兒,簡渺扶著沙發的靠背站起來,本想小心翼翼,卻眼前一暗。
有時候總是事與願違,他明明答應了江宴濯會好好照顧自己,卻在轉身的時候重重地磕到了椅邊。
入骨的痛瞬間刺進腳踝,簡渺一下跪落在地。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