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外的軍隊踏著凌厲的步子行向百色城。
晌午過後,斥候一匹快馬直抵晏南修的身邊與他同行,“殿下百色城破曉後就打起來了,敵方的人數是城中的三倍。”
“知道了。”晏南修若有所思,隨後問道:“計將軍為何會敗。”
“不知,應該是缺糧。”
“百色城的糧倉二十天都頂不住嗎?”
“屬下不敢打探,他們把戰馬都殺了,應該缺糧很久了。”
“荒唐,怎會落到吃戰馬的境地,傳令下去,加快腳程。”
頃刻間,軍隊從快走變成了小跑。
有人走向戰場,有人走進真相,二者可以說毫不相干,唯一的共同之處是能看到一個血淋淋的世界。
京都的天氣說變就變,上午拿出去曬的草藥,還沒曬上一個時辰,天就烏了下來,雲裳趕緊把曬團抱回屋裡。
浦笛看著她忙進忙出的,靠著幾本書,支起下巴輕輕笑道:,“說了不用曬,這些藥最多兩個月就用完了。”
雲裳一邊把草藥理進藥櫃中,一邊笑道:“我喜歡草藥的味道。”
“第一次聽人說有人喜歡草藥的味道。”
“可不是嗎?你看金銀花菊花,不僅氣味香甜,還可以清熱解毒,月季是女人的聖品,不僅可以美容養顏還能疏肝解鬱。”
“你是喜歡花吧。”
浦笛估摸著,是不是要應該送她一些花。
從第一回見過雲裳之後,總會記起她的一顰一笑。
若不是兩個月前,李家的三兄弟去了外地進貨,他實在沒機會太多機會和她單獨相處。
李大娘的病其實好得差不多了,他還一直為其診治也只是想多見她。
沒想到她說想學點藥理,以後家裡有個不舒服自己也能看上一看,這當然是求之不得。
“胡說,我更喜歡瞭解各種植草的作用。”
草藥都入了櫃,雲裳把燒開的水倒入壺中,幫他沏好茶,端了到浦笛面前。
活脫脫一副手腳麻利的小奴婢樣兒,看得浦笛忍不住又打趣道:“你這麼勤快,小五可以辭了去。”
小五一腳剛跨進門坎,只聽到後面半句,他急忙把嘴裡的糖油粑粑嚥了進去,垂著腦袋說:“少爺,我少吃點,還不行嗎?”
雲裳看著乖乖巧巧的小腦袋低在那,忍不住又笑道:“浦大夫說,你若再一驚一乍就會被辭了去。”
小五又老老實實地把背在手後面的半個糖油粑粑,抽了回來,嘴裡唸叨,“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屋子裡的苦茶的清香和馥郁的檀香,很快交合在一起,起到了一種特殊的安神定心的作用。
從雲裳常來醫坊幫忙,檀香就沒斷過,跑堂的說聞不出藥味的醫坊,京都只此一家。
雲裳看著杯中的茶葉一片一片浮了上來,吸了一口手中的茶香味,有些不安地問:“浦大夫對用毒知道多少。”
浦笛正出神,收回淡淡的思緒,不解的嗯了一聲:“你對毒有興趣?”
“我就是隨便問問,前幾日聽乾孃說,隔壁家的阿牛媳婦吃過藥後,又吃了些果子,就直接昏厥過去了,聽說是中毒了,覺得很不可思議。”
雲裳話都到了嘴邊,眼下沒有十足的把握,只好拐了個彎。
浦笛聽到她這麼說,心裡有了底,想了想答:“有些藥物吃下去,確實不能與某些食物同吃,但是效果不會那麼明顯,主要是造成一些積食腹洩之狀,阿牛媳婦可能是身子是太虛所至。”
雲裳大失所望,悻悻地握著茶杯。
穿堂風呼的一下,把浦笛手上的書吹了起來。
“你在看什麼。”
浦笛把書往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