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渺迷茫地眨著眼睛,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要說什麼。
「那天晚上,其實並沒有到最後。」江宴濯說。
簡渺看了他一回兒,低頭,潤色的唇抿了抿:「為什麼?」
「因為我不確定……你那天晚上是被酒精主導,還是真的心甘情願。」江宴濯託著他的臉,在腮幫子憐愛地親了親,「我怕你第二天醒來,還會有應激反應。」
「怕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又傷害你。」江宴濯蹭著他的鼻尖,「所以,我寧願等久一點。」
簡渺在柔軟的夜色裡怔住了,心裡一瞬間有千百種苦澀的感情湧出,卻沒有一分是想逃離。
只覺得心疼,無邊無盡的心疼。
他的病症會是段敘指責遠離背叛的理由。
也會見證江宴濯等待付出守候的真心。
他抬手,緊緊抱住江宴濯。
「我不會害怕了,小濯。」簡渺親了親他的側臉,「只要是你,我就不會害怕。」
江宴濯嗯了一聲,笑著親了親他的發頂:「我知道。」
說著,他微微退開距離,掌心托起簡渺白軟的右腳掌,隨後像變魔術似地拿出了一條平安扣。
紅繩編織,中間有個金色的圓環,扣在簡渺白皙細瘦的腳踝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明明是驅邪避災保平安的象徵,但卻因為落在了簡渺身上,驟然化成了很曖昧的暗示感。
也許是簡渺看過那個房間,知道江宴濯心底還有相當陰暗且不純良的一面。
所以他看著自己腳踝上的平安扣,莫名感覺到幾分束縛、掌握的味道。
他抬起眸:「這是?」
「這是你生日那天買的。」江宴濯說。
周月在幸災樂禍那晚,江宴濯就去挑了這份禮物,本來是想趕在生日結束的最後一秒送給簡渺,但他卻意外出了車禍。
而江宴濯也因此知道了,那天晚上的簡渺並不需要禮物。
於是這條鏈子便一直沒有等到合適的時機。
但他想,也許是今晚。
「以後每一年的生日,我都會給你送不一樣的禮物。」江宴濯託著他的腳掌,慢慢上抬,在簡渺震驚到呆滯的目光裡,虔誠地吻住了他的腳背。
「我愛你,簡渺。」
…
簡渺從不知夜是那麼漫長,也不知道這種事溫柔到極致,也算是一種酷刑。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在真正嘗試的間隙,那一段躲在大腦深處的回憶還是躥了出來作祟。
他本來想忍,只可惜江宴濯眼睛太尖,一下就發現了他的情緒,然後極盡溫柔。
以言語,以擁抱,以吻。
驅散了簡渺所有的理智,讓他眼裡只有自己。
然後,水到渠成。
…
清晨,江宴濯先睡醒,看到的是雙眼微紅,躺在枕邊熟睡的簡渺。
他緩緩挽唇,饜足地在學長眉心親了一下,想等他醒來看他的反應,可跟前的人只是皺皺眉,沒有反應。
累著了。
江宴濯笑著起身,落地時先踩到絲滑的裙擺。
……地上也是一片狼藉。
昨天……之後連澡都是他哄著簡渺洗的,這些零碎的東西確實來不及收拾。
學長起來看到肯定是要害羞的,江宴濯起身把東西收拾,起身帶出房間。
不太確定小裙子能不能用洗衣機洗,江宴濯就先放到浴室,洗漱之後才出去準備早餐。
在忙的時候江挽鯉的電話打過來,江宴濯接通:「嗯?」
「你親愛的哥哥已經在機場了,你們人呢?別告訴我你跟我們不是一個航班?」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