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濯呼吸又沉了回去,心底好不容易被囚回去的野獸又開始躍躍欲試,但他的嗓音卻放得極致溫柔。
「我是例外……是什麼意思?」他手腕回落,把簡渺帶到跟前,迫使視線相接,「不說清楚,我不懂。」
「就,就是,我不排斥跟你……大部分的觸碰。」簡渺看了他好久,低聲,「我看過心理醫生,他說,這是心理原因,藥物起不了多大作用。」
小可憐。
江宴濯點點頭,等著他後半截話。
「所以,我可以跟你嘗試嗎?」簡渺扣著江宴濯的指尖微微鬆開,卻沒有離開他的面板,而是沿著他的手腕輕轉,掌心貼著掌心,指尖扣入他的指縫。
說來不可思議,這卻是簡渺第一次跟人十指相扣。
江宴濯的手心裡還有剛剛洗手時的涼意,大冬天的,竟然用那麼冷的水。
簡渺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指尖穿過江宴濯的指縫,慢慢摩挲感受著。
江宴濯理智那根線,是在最後一句話時崩裂的。
——「可以跟你一點點嘗試,所有戀人間最親密的事嗎?」
這句話的意思,明明跟當初簡渺開口說炮/友的時候一樣,可真正的含義卻已經完全不同。
簡渺輕伏在江宴濯的身上,跟他十指交扣,說話的時候撥出來的氣息吹著他的耳朵……他幹盡了勾/引的事情,卻用那麼純澈認真的眼睛看著他。
問他可不可以,好不好。
江宴濯覺得自己今晚真的是要瘋了。
簡渺還在安靜地等他的回覆,而下一秒卻被人毫不溫柔地再一次抱了起來。
雖然好不溫柔,甚至有些發洩的意味,但江宴濯還是護著他的傷腿。
疾步把人從沙發上拎起來,用腳推開房門,然後把人壓到床上。
簡渺陷入了綿軟的被褥之中,懵懂地看著跟前的人。
因為沒有開燈,看不起江宴濯的表情,卻能聽到他蘊含了濃濃情/欲的嗓音。
「可以,好,都聽你的,簡渺。」江宴濯埋在他的頸窩,濕熱的呼吸覆在他的面板上,牽起一陣顫慄。
「但是如果你是想要循序漸進,一步步來,就不要再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
天知道江宴濯現在多想一口咬在他的鎖骨上。
「我有耐心,但我的本能未必。」江宴濯狠狠地蹭了一下,似乎想透過這種野獸般的舉動,把自己現在的感覺分一半給他,「所以,我建議你認真地想一下,是不是要跟我睡同一張床。」
說完,江宴濯抬手捂住簡渺的眼睛,然後吻在覆蓋在他額前的手背上。
「別折騰我了,睡吧,晚安。」
說完,起身離開,關門。
腳步沉穩,卻莫名留下了一抹落荒而逃的意味。
簡渺躺在漆黑的房間裡,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天花板,好半天才回過身將剛剛跟他十指相扣的手挪到胸口。
心房裡,咚咚如鼓擂。
簡渺慢慢側過身,把臉埋到團抱的被子裡,後知後覺耳尖滾燙。
……他都做了什麼啊。
託簡渺的福,江宴濯在早上第一節大課走了大半節課的神。
睜開眼半個字看不進,閉上眼全是今天凌晨的事。
想簡渺有沒有好好睡覺,又想提醒他記得吃早點。
臺上教授講的課,大半都進不去腦子。
江宴濯第一次慶幸自己跟簡渺在高中的時候不認識。
要是真在高中就把人追到手早戀了,就他這個狀態還得了。
終於熬到下課,江宴濯抬手揉了揉眉心,壓下自己想給簡渺發資訊的衝動。
還沒在一起,就每一秒都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