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濯細長的指尖故作無意般順著他的小腿落下,用指尖最前端的一點點神經感受著簡渺伶俐細瘦的腿。
那麼白,那麼軟,他只不過是順著劃了一下,便浮出了一條淺粉色的紅。
然後順著那道紅,掌心一轉,握住了他的腳後跟。
這一次,簡渺顫得很明顯。
是雙方都不能當做沒有發現的程度。
江宴濯輕輕咬過齒尖,用強烈的痛感壓下所有帶有欲的念頭,艱難地將平靜和無辜扯在表情上。
「怎麼了?」
簡渺落在沙發邊緣的指尖緊緊扣著,那種無法用言語表述的癢像挖開了他隱忍已久的渴望,每一寸被江宴濯觸碰過的面板彷彿都蔓生了紋路,一寸寸變得乾涸。
唯有被江宴濯觸著的腳踝,不知饜足地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
好像被他繼續觸控。
渴膚症,不合時宜地發作了。
「……疼。」簡渺極力地剋制著情緒,逼迫自己吐字清晰,不敢讓江宴濯發現他病態的念想。
果然,小學弟皺起了眉。
「醫生不是交代過這裡儘量不要碰水麼?」他的指肚輕輕撫上跟腱,慢慢地輕按了兩下,「很疼嗎?」
簡渺早就不記得骨頭裡的疼了,被觸控過的地方像著了火,燒著燎著,把理智弄得破碎不堪。
江宴濯將他失神無措的表情盡收眼底,知道自己做了壞事,又不知悔改地停在半道。
「醫院拿回來的紗布在哪?我給你重新綁上。」
簡渺跟中了蠱一般盯著江宴濯的掌心,良久才開口:「……電視下面的桌子下。」
「好。」江宴濯輕輕放下他的腳踝,轉身去拿藥。
悵然若失的空虛感瞬間蠶食進骨頭裡,簡渺甚至覺得自己的腿彷彿感覺不到踏在地上的感覺。
……剛剛只是被江宴濯摸了那麼一下,怎麼就會那麼舒服?
還想要……
更多的觸控。
江宴濯估摸著紗布的長度剪開,隨後把敷腿的藥拿過來,轉身的時候就對上了簡渺水光瀲灩的眼睛。
簡渺對情緒的控制沒有他那麼收放自如,滿目的渴望和依戀溶在漆黑的眼瞳中,明明是純粹的暗,卻如覆上霧靄般濃稠。
像是把對江宴濯的渴望寫進了眼睛裡,然後又沉默無聲地央求著他。
含蓄又熱烈,像不諳世事的妖精,本能地誘/惑著別人而不自知。
江宴濯覺得自己瞬間就不太對勁了。
幸好沙發到電視的距離不遠,他能用瀕臨崩潰的最後一點意志力走回去,然後快而仔細地把簡渺的腳踝包好。
「先放在沙發上晾一會兒,不要動了。」江宴濯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嗓音啞得厲害,故作平常地躬身撤離,「我去洗個手。」
到了浴室,江宴濯在溫度稍低的空間裡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褲子。
……簡渺是挺不耐碰的,一碰就軟。
他也夠不耐看的。
被看了一眼就失控成這樣。
江宴濯把水開到最冷端,把沾了藥膏的指尖洗乾淨,瞬間洗褪一身躁動。
本能反應難以自持,江宴濯撐著洗手檯低頭在冷靜,心裡默默扯了幾條公式復背時,餘光卻掃見毛玻璃外的一襲身影。
「小濯。」簡渺低低的嗓音傳來。
江宴濯閉眼無聲罵了句髒話,控制著嗓音:「嗯?」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簡渺小心翼翼,「你方便嗎?」
「……方便。」江宴濯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在跳,「馬上就出來,你先去坐著,不要亂跑,好不好?」
簡渺乖乖應了,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