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毛筆尖扯了扯,斂了情緒,語氣平靜又道:“有道是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雲國便是如此。”
“楚垚一直想選拔人才,然而朝中的官員,分為兩派,互相制衡……那選拔的人才的方式,卻是推舉……”
“這種方法讓真正有才能的人蒙塵,斷絕了寒門跨越階級的可能……”
“找到一條適合的路……任重道遠啊。”
周堯與他一邊搭話,一邊看著奏摺。
良久,她擱下筆,看向面前的花瓶,抬手轉了轉,欣賞道:“插花手藝不錯……留白恰到好處……”
想了想,從一旁抽出一張宣紙:“你過來。”
謝岑將桌面清理乾淨,聞言走過去,瞧見她的動作,疑惑道:“您是想作畫?”
他望著一旁的花瓶,呢喃細語:“想起一句詩……”
周堯示意他坐在一旁,此刻腦中有一句:“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
她鋪著紙,低頭又說道:“我記得你的水墨畫的極好……”
謝岑見遞過來的筆,訝然開口:“不是您畫?”
周堯擺了擺手,將手往他面前一伸:“批閱奏摺手累了……你畫,我題字。”
她將椅子移了一下,給他空出位置。
謝岑搬著椅子,揶揄道:“我看您就是興致來了……但是又想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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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緩緩坐下,偏頭看向她:“畫什麼呢?”
周堯聽見他的打趣,只是笑了笑,拿過一旁的點心,頷首道:“此情此景,自然畫花……莫不是,你還想畫人?”
謝岑見她已經吃上了,失笑一聲:“行……畫人也只能偷偷畫。”
他拿起筆,思索片刻,直接落筆。
周堯嘗著一旁的糕點,又起身將遠處桌子上的吃食端過來:“窗外還在落雪,明日能用梅花枝頭雪,煮茶……再醃製一些肉烤著吃……若是能有一瓶桃花酒……”
謝岑微微抬頭,好奇問道:“為何是桃花酒,不是梅花酒。”
周堯低頭剝著瓜子,不緊不慢地回道:“枝頭雪已然有梅花之氣,況且桃花佔盡春色,與梅花相爭,多了一絲趣味。”
她偏頭見已經在畫花枝,傾身建議道:“待畫成之後……用白色的顏料,在這花上撒些……”
謝岑頓住動作,低頭思忖:“那我不畫花瓶,畫窗外景,一輪清暉,月光傾灑而下。”
“對極,對極……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周堯眼眸一轉,拿起一塊果乾餵給他。
她見他神色,眨了眨眼:“酸?那我不吃這個。”
謝岑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合著他是幫忙試吃的?
周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餵了一塊糕點:“這個好吃,真的……”
謝岑將信將疑地咬了一口,品味良久,蹙了蹙眉:“似乎微苦,藥味。”
周堯哦了一聲撇過頭,唇角弧度壓都壓不下去。
看來這個也不好吃。
她眼神掃了掃,最後還是抓了一把瓜子,慢悠悠答道:“是嗎……微苦?我剛剛嚐了,沒感覺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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