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方開始爭執,而那野豬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一群傻缺!
我連忙勒緊馬韁掉頭朝另一邊去了,另一邊好像是文臣,他們不敢跑太遠的地方,只在周邊活動,此時幾位文臣正在激烈的圍捕——兔子。
十幾個人騎在馬上追兔子,居然還沒有兔子跑的快。
唉,此情讓我情何以堪。
不得已只好放棄與人合作,自尋活路。
不知不覺來遠離了人群,胯下的馬兒十分懂事,避開草叢茂密的地方,專門挑揀視野開闊的平原。
忽然,我見一隻靈活的耳朵在草叢中抖動了一下,心底一動,是雪豹。哈哈,這回輪到我大展身手了,我特意朝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上來與我搶,立刻手腳熟練的搭弓上箭。
教我射箭的是父親,拿父親的話來說,射箭的最高境界是人箭合一,心裡想射哪,箭便射到哪裡。我自然沒有父親那麼精湛的功夫,但是,心裡想著射死眼前的大雪豹帶回去,基本上還是可以的。
看準了時機,我眯起眼睛對準草叢裡的腦袋,扣在弓弦上的手猛地一鬆,箭矢嗖的一下飛出去。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衝出來一隻箭將我射出的箭矢生生截斷在半空。
雪豹受驚,靈活的朝一邊逃竄過去。
我顧不得去管到底誰搶了我的獵物,猛地加緊馬腹朝逃跑的雪豹追趕過去,誰曉得身後那人也跟著過來。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我與身後那人,一黑一紅,一前一後,如宣紙上流淌的墨,恣意而瘋狂的互相追逐著,我頻頻回頭去看,卻只看見一雙黝黑攝人的眼眸,以及一隻握住彎弓的拳頭。
好傢伙,竟敢與我爭搶。
我策馬朝樹林跑去,身後那人也跟著我鑽入樹林。跑掉的雪豹大約沒料到我會如此執著,一直追趕到現在,煩躁的低吼一聲繼續往樹林深處鑽。
我也跟著鑽進去,但身後那人緊跟上來。
這令我有些好笑,在朝上緊咬著別人不放的,除了煥王便是龐修了,可惜這兩人今天都不在,會是誰呢?
我想過國師柳池,但那雙眼睛卻與柳池的細長眸子不太相像。
我也想過是否是大理寺卿裴垣,可裴垣身材沒有那麼健碩。
國舅尉遲連城更加不用想,肯定不會是他。
那會是誰呢?
思考的功夫,忽然聽見身後有拉弓的聲音,我連忙回頭,發現那人一邊騎著馬一邊射箭。
箭矢緊跟著雪豹不放,看樣子想把獵物逼到平原上去。
竟能在如此顛簸的馬上射擊目標,看來是個高手了,體內的好鬥因子一旦興奮,便難以收拾,我不甘示弱的從背後取來弓箭,搭好對準雪豹,趁著雪豹被身後那人堵的無路可逃的時候,我深吸一口氣,豁然鬆手。
噗……箭矢精準的刺進雪豹的脖子,與此同時,另外一隻箭矢也射中了雪豹。
巨大的身體踉蹌著倒在樹叢中,只剩下粗粗的喘息。
我與那位不知是誰的男人一起胯下馬,朝獵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