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靠近,那狡猾的雪豹卻意外的站起來,齜著鋒利的牙齒朝我們咆哮。
“你閃開!”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我閃開?我往哪裡閃?
滿朝文武,似乎從未聽過這位仁兄的聲音,可是還沒等到我做出反應,那畜生居然扭頭就跑,因身上帶著傷,它跑的並不快。
我想也不想提著弓箭便追了上去。
而之前那位仁兄更加鍥而不捨的跟在我身後。
順著血跡,我們一路追趕,不知不覺離人群越來越遠,四周的樹林越發的茂密,枯黃的樹葉如一層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
本想著要放棄,但隱隱有些不甘心,都已經射了兩箭,那畜生定然活不了多久。再說了,若現在放棄,豈不是便宜了身後那位?
一路狂追猛趕,卻絲毫沒有獵豹的蹤跡,我停下擦汗,心裡很是氣憤,一直以為長時間流血不死的除了女人之外,就沒有旁人了,卻沒想到這隻獵豹比女人還厲害,流了那麼多血還不死。
“天快黑了,別追了!”身後的男子發話,語氣有些頹然,似乎也有不甘心的意思。
我聞言,連忙抬頭看天,小不在意居然已經到了傍晚,墜落的太陽如赤輪一般棲息在連綿起伏的山丘上,四周霞光滿布。
無奈的聳聳肩,算那畜生命大。轉身朝那名男子走去,卻不知,他竟率先轉身朝一邊走去。
也許是蒙了面的緣故,大家互相看不見臉,便沒有尊卑之別,若換在其他時候,此人定然不敢如此放肆的。
我無所謂的輕笑,跟了上去。
我們一前一後,誰也不跟誰說話,四周除了腳步聲,便是我們互相的腳步聲了。
忽然我聽見金屬的咔嚓聲,而前面那位仁兄身體一僵,口中發出悶哼。
“該死的……”男人的低咒聲透著咬牙切齒的氣憤。
“怎麼了?”我連忙上去檢視,卻看見一截捕獸夾子露了出來。
我倒抽一口氣,這種夾子力大無窮,一般用來捕殺大型獵物,比如雪豹、老虎、棕熊,他竟然一腳踏上去……真是倒黴催的。
聽見我的聲音,那人僵了僵,露在面罩外面的眼眸瞬間幽暗下來。
“你是誰?”
聽見他的問題,不免覺得好笑:“都這個時候,還問我是誰!”
在他震驚的目光下,我撩起衣服蹲了下去,伸手握住夾子的兩邊,用力朝外掰。
“幫一把……這東西還真……真緊!”
一雙手罩在我手背上,開始施力,吧嗒,夾子被我們掰開了,我握住他的腿,小心翼翼的拿出來,這時候斷不能再碰到夾子,若這玩意再次闔上,這條腿就該剁了。
鮮血順著傷口滴滴滴滴的落在枯樹葉上,想來傷的不輕,卻沒聽見他吭一聲。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對方靠在一棵大樹上,幽潭般的雙眼靜靜的打量著我。
能來這裡狩獵的皆是三品以上的官員,而三品以上的我都見過,獨獨這把聲音讓我覺得好陌生,似乎從未聽過。
“你先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