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昔瞳沒有理會任何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床邊,對著閻昔瞳的腦袋一拍。
而站在我身邊的閻昔瞳宛如被漩渦吸去了一般,嗖得不見了。
而下一秒,躺在床上的他竟奇蹟般的睜開眼睛。
那一刻,房間裡連連響起抽氣聲,大殿下臉上不敢置信的回望著其他人,至於其他的人,皆是一臉驚愕與不解。
剛才說以性命相抵的御醫們噗通跪了一地。
最先反應過來的大殿下,轉頭衝地上跪著的御醫大喝:“一群窩囊廢,全部拉下去斬了。”
御醫們大駭:“大殿下,大殿下饒命啊。”
閻昔瞳醒來,目光宛如刀子般的在各位兄弟臉上繞了一圈,犀利的薄唇輕微上揚:“各位哥哥,小弟我福大命大還沒到死的時候,你們何必這般急迫呢?”
五王爺閻會訕訕的低下頭,露出心虛的模樣。
大殿下冷哼一聲:“廢話少說,我們走。”
“不送了。”閻昔瞳盤腿坐在床上衝大家揮手。
門口的侍衛不用閻嘯卿吩咐,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大殿下帶領著手下兄弟氣呼呼的離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裴垣與閻氏兄弟兩人,閻嘯卿掃了裴垣一眼,問道:“這人究竟是誰?”
閻昔瞳雖然看不見我,但他曉得我就在房間裡,輕輕咳嗽了一聲道:“他……他是我的貼身御醫啊。”
閻嘯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怎麼?跟藥王學了幾年,竟還需要其他人當御醫。”
“兩位王爺,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在下告退了。”裴垣朝他們拱手,雖然卑躬屈膝,卻沒有一絲卑微。
“你別走,本王有事要問你。”閻昔瞳制止道,可看見閻嘯卿在場,又不由得把話吞了下去。
閻嘯卿好像並未發現異樣,淡淡道:“既然你沒事了,本王也回去了,你早些休息,明日早朝切莫再遲到了。”
“多謝四哥關心。”
閻嘯卿的腳步聲走遠了,閻昔瞳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裴垣,快讓她醒過來。”
“那請王爺讓一讓。”
說完,竟當著閻昔瞳的面蹲在床底下,手臂伸向床下用力一扯,一具宛如死屍的我便被拉出來了。
我站在一旁差點噴血,媽蛋,誰把我塞進床底下的?
閻昔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她一直在本王的床底下?”
“那王爺以為,她應該在什麼地方呢?”
“管她在什麼地方,趕緊弄醒她。”
裴垣抬手在我腦門拍了一下。我頓時有種墜落的感覺,當眼睛睜開的瞬間,看見的是頭頂的樑柱。
回來了。
重回到身體的感覺有些疲累,我撐起身子,摸著發昏的腦袋:“我的天,詐屍真不是人乾的事。”
怪不得閻昔瞳一直坐在床上,原來複原之後的身體會沉重不已,想抬個手臂都難的很。
裴垣給我們的解釋是,沉睡一天的人都有這種感覺,不用大驚小怪。
“我已經差人準備晚膳,待會就送進來了。”裴垣淡淡道。
這時,門開了,進來的人並非傳晚膳的下人,而是去而復返的閻嘯卿。
當那隻銀灰色的青靴跨入門坎時,房間裡所有人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閻昔瞳整個臉都變了顏色,一副驚恐的模樣。
裴垣間歇性目光呆滯,或許在想剛剛為什麼不掐指算算門外究竟有沒有人。
而我……因為沒料到門外是閻嘯卿,到口的話已經來不及再吞下:“都快餓趴……”
閻嘯卿去而復返,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之前的一切都在我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都被統統否決。
額頭上的蓮花不停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