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了最近的航班,沒想到被大雨攔在車站。
「應該快了。」我說。
餘暘好像沒聽進去,說要去買個東西,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消失在人群中。前方大巴停靠車站,不是我要乘坐的那輛,人群散開了些,餘暘剛才站的位置迅速空開,我心裡也很空。
前後不過幾分鐘,大巴來了。
我回頭,餘暘拖著旅行箱,動作利索地放好箱子,先一步上了大巴。
趕上大巴就好,我頓時鬆了口氣。
上了車,餘暘比我還要避嫌,他沒有坐在我旁邊,特意挑了後排靠窗的位置。我戴上耳機,為剛才那場失神感到抱歉,更抱歉自己不是鄭棲,讓餘暘失望了。
耳機裡在放劉若英的《後來》: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ta常說我太內斂,如果不是特別瞭解我的人,根本察覺不出我的喜好,她猜我在中國應該也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我現在懂了,轟烈是痛並快樂著,像我熱愛摩托車一樣。
我可以轟烈,但我認識餘暘太晚。
車子疾馳在公路上,歌曲快要放到尾聲,吉他琴絃清脆、纏綿、難捨,我每次都要聽前奏和間奏好多次,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彌補未能轟烈的遺憾。
雨點小了些,車窗上乾爽許多。
肩膀被誰輕輕戳了戳,我取下耳機,回頭一看,是枚橘子,圓滾滾的,挺大,「給你。」餘暘說。
我愣了愣,準備把紙巾還給他,他說:「擦手的。」說完,塞了一瓣橘子到嘴裡,邊吃邊看向窗外,他像碰到熟人要給個橘子、順便打招呼一樣。我收下橘子了,還有那張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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