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匈奴騎兵的速度,土垠的北門是沒有機會關上的。
熱刀入堅冰,匈奴鐵騎一頭撞進了土垠城池,飛快的殺掉守門士卒開始在街道上肆虐。
鮮于輔已經察覺不對,來到第一線率領軍卒進行反攻,爭取將匈奴人困在城門口,最後用弓箭將其逼退。
哪怕騎兵失去了速度和機動性再與步兵對戰的時候依舊是具有優勢的,高大的馬匹從坐騎變成了戰鬥夥伴,踩踏著圍攻而來的步卒。況且騎兵對步兵先天就有威嚇優勢,鮮于輔的戰況相當不理想。
好在縣令是有門道的,他立即組織百姓就地拆毀房屋,從高處用石頭猛砸匈奴騎兵。並且吩咐手下吏員將這一片的房屋儘量全部拆毀,用木頭和石塊堵塞住接到通路,防止匈奴騎兵進城肆意破壞。
儘管治標不治本,他目前也只能想出這種方法了。能拖一時是一時吧,不是有人去通知安延和典韋了嗎?等他們到了說不定就好了。
縣令的想法沒錯,只要安延到了,局勢就能逐漸持平,甚至可以逆轉。
而喝了好幾天露水的安延也確實發現了問題,正拼了老命在指揮麾下穿戴甲冑。
馬鎧?放棄!
鎖鏈?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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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延只讓士卒裝備了上身甲和胄,武器也放棄了大刀等方便收割的利器,一柄斬馬的腰刀、一柄破甲的短柄戰錘以及一腰圍的流星錘是他們的全部裝備。
跨上戰馬,安延帶著麾下迅速趕往北城,找準角度,貼著城牆直接將匈奴的隊伍一分為二。
突襲完畢,五百人的隊伍捨棄戰馬迅速分成了兩隊,一隊由安延的副手率領阻擊城外和攔截他們的匈奴騎士,安延則帶著另一隻隊伍拼了命的往城中殺去!
城內已經快頂不住了,鮮于輔本身身體就不大好,如今還沒戰鬥多久就感覺有些氣虛。可是匈奴人憑藉他們根本就殺不完,反而自己這邊減員非常嚴重。
仔細聽了聽周圍的動靜,鮮于輔察覺到了安延的支援,他咬了咬牙對著指揮民眾的縣令大喝:“堵住退路!堵住我們的退路!快!”
縣令難以置信的看著鮮于輔,但是鮮于輔的眼神非常堅定,只是深深看了縣令一眼便轉身繼續殺敵,為縣令爭取時間。
縣令見狀趕忙下令讓民眾將碎石和巨木堆在鮮于輔等人的身後,要求儘量多,儘量高!
為了能夠爭取時間,縣令甚至親自搬起石頭往下扔,一個文人,不顧滿手的鮮血,不知疲憊的填補著缺口。
終於,當障礙物鋪設得差不多的時候,縣令轉頭對鮮于輔喊道:“太守!速速從民戶中退走!快退!”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鮮于輔周邊只剩下三個人,他身後就是那堵厚實的障礙。眼前三個匈奴騎士雙眼中都泛著紅光,漢人的拼死反撲非常可怕,騎兵對步兵、有甲對無甲,匈奴人一個騎士竟然只能換到兩個步兵,這簡直是恥辱。
鮮于輔卻在哈哈大笑,他肯定是走不了了,剛剛一個不慎左腳被馬蹄踏中,估計早就碎了。
在匈奴騎士憎恨的眼神中,鮮于輔拼盡全身力氣撲向了其中一人,三個士卒迅速跟上,砍斷了那人戰馬的馬腿。
這種衝鋒非常愚蠢,他們雖然十分兇悍,卻給匈奴騎士創造了空間。
另外兩個趕緊駕馬上前兩步,後面的騎士補上位置,在鮮于輔等人殺死那名騎士後,數柄利刃落下,終結了幾人的生命。
鮮于輔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很難說。若是王弋肯定願意用土垠換一個鮮于輔這樣的人才,鮮于輔或許還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有多強,他只知道土垠是幽州乃至河北的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用自己的生命換土垠的安全,至少鮮于輔覺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