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遠一點」程子磊跨步從俞遠身側經過,手掌拍在他肩頭,「別被利用了,小少爺。」
沉默的目光落在那筐螢光之上,視線漸漸恍惚晃蕩,變作灌木叢細密葉片上隨風搖曳的光斑。
長廊中葉片沙沙而響,和那聲短促的「是」混成一團。
向野眉心深蹙,指甲陷入肉裡,傷處遮掩在無人可見的口袋。
「什麼時候的事?」他問。
「昨天。」俞遠撒謊,他完全不想承認,自己在得知一切後,仍舊在第二天給向野買了那個打火機作禮物。
其實早在程子磊找上他之前,他就對向野的接近抱有懷疑,也早就識破那偽裝度實在很低的腿傷。
他厭惡欺騙和利用,可猜測真正得到確證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腦子裡居然早就為向野理好了一份開解詞,生出了「如果他真有難處需要自己,能幫上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法。
被欺騙和利用的真相,遠沒有那晚在燒烤攤上的疏離,和此刻被推開的漠然更讓人憤怒。
俞遠臉上露出自嘲的表情,他緊盯向野,像是一個尋找錨準獵物傷口,精準刺下武器的獵手,「說起來我還該感謝他,要不是他,我可能真的要以為,我們能成為朋友。」
朋友。
聽到這個詞的一秒,向野心中大怔。
原來是想和他成為朋友的嗎?
「其實你要狠,就應該狠得徹底一點,這樣半成不就,姿態反而難看。收假之後,我會申請換座位,或許我應該聽他們的勸,離你遠點。」
俞遠說完,轉身離開。
風不知在何時越吹越涼,直到那個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裡,向野才把手從口袋裡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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