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饌,曾是以為孝乎?’”此為截搭題,以上一句和下一句句頭搭配成題,這題目並不怪異,可以說是中規中矩。
可越是這等中規中矩之題,答起來才更能知曉真章。
蘇軾點點頭,正色道:“鄉試時,我是以‘色非偽為,事可進徵焉’為破題,可我回來後思來想去,只覺得此破題法太過於平庸,似乎還可以更好。”
蘇轍略一想,就覺得蘇軾這話說的有些道理。
若他來選,定不會選此破題之法,不是說不好,而是說不符合大流,頗有標新立異之嫌。
當然,他的破題比蘇軾的更不如,雖符合大流,卻是無功無過,以“為問孝者論色難,不在有事唉”,雖不會落第,卻也不會名次太過於靠前,畢竟如今他才十一歲而已,可不想太過拔尖。
想及此,蘇轍忍不住道:“六哥何必再想這些?鄉試都已經過去了好幾次,就算你能想出更好的破題又如何?難道還能重新來過嗎?”
說著,他打趣道:“你是不知道,如今爹爹和娘他們看到你這樣子,只以為你沒考好。”
“對長輩們來說,你若是落榜倒是小事,可因此傷了自己的身子卻是大事!”
蘇軾一聽這話是臉色一變,正色道:“我怎會落榜?”
“以我的才學,定能榜上有名,爹爹他們可是不相信我?”
說著,他更是忿忿不平道:“我不光要高中,更是要狠狠壓上程之元一頭。”
若不是蘇轍時常叮囑他要低調行事,不可過於張狂,他恨不得要告訴所有人他是奔著解元去的,等著鄉試結束後,他覺得幸好自己沒有一早大放厥詞,他思來想去,只覺得自己最後一場沒考好。
蘇轍不由笑道:“六哥,你都十四歲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我可是聽說,程之元天資與學問是遠不如程之才的,就算程之元以什麼旁門左道或僥倖過了鄉試,難道還能過了會試不成?”
“倒是咱們,可別因這等貓兒狗兒的影響了心情!”
“等著放榜之後,方可見真章……”
被他好生安慰一通,蘇軾果然心情好了不少。
杏花樓的陳掌櫃這些年託蘇轍的福氣,不僅將杏花樓開遍整個四川,去年更是開到了汴京。
結果是顯而易見,杏花樓的生意極好,陳掌櫃更是將蘇轍每年的分紅提到了三成,他與蘇轍都賺的盆滿缽滿。
陳掌櫃雖是生意人,卻也是個實在人,自蘇轍鄉試結束後,就一桌接一桌席面往蘇家送,甚至還送去白馬書院,送到了郭夫子跟前。
蘇軾便與蘇轍開始起日日胡吃海喝的日子來。
郭夫子也好,還是張易簡道長也好,都說他們兄弟兩人這次定能高中。
但程氏也好,還是蘇八娘也好,卻是擔心不已,放榜之前,程氏幾乎每日都帶著蘇八娘前去寺廟祈福,只願兩兒一婿能夠高中,甚至還捐出三貫錢的香油錢。
若擱在往日,程氏這三貫香油錢可不算眉州之罪,畢竟當初程之才參加會試時,程大舅母一出手就是十貫錢的香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