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松回尚都時,確實給蕭奕崢帶來了清溪的信。
在信中,清溪只說自己想留在蘇江多陪陪外祖父母,暫時不回尚都。
他看著跟隨清松返京的趙信及月影,心中有一絲異樣。
“阿珩讓你先回來?”他皺著眉問月影。
月影一臉無辜樣,帶著點埋怨道:“我可從來沒離開過王妃這麼長時間”
她如此一說,蕭奕崢更是隱隱不安。
此前,凌清松與趙信已將蘇江的情況大致彙報了一遍,因此他知道清溪遭到了綁架一事。
而清松單獨告訴他的也只有關於五部一事,至於清溪與蕭奕崢的身世,他隻字未提。這也是清溪的千萬叮囑。
“她沒有說留在蘇江要做什麼?”
月影的眼睛更無辜的睜大了些,彷彿再說,憑我這小腦袋實在是猜不到啊。她無奈的搖搖頭。
“所以,李菡,丁銘,包括那個江練,都還在蘇江?”
趙信點了點頭。
蕭奕崢陷入沉默。
他覺得若是清溪未將月影單獨遣回,那他還不會起疑心。可現在,他篤定她單獨留在蘇江絕不是想要多陪陪陳籍夫婦那麼簡單。至於是何理由,他還未理出頭緒。
月影退出屋時,小聲和趙信嘀咕:“我覺得定是王妃聽說殿下要娶那個公主生氣不高興回尚都了。”
這句話,這一路她已經說了無數遍。
趙信趕緊給她遞了個眼色,意思是小心被殿下聽到。可月影卻得意一笑,她就是故意這麼說讓蕭奕崢聽到的。
屋內的蕭奕崢眉間緊皺,雖然相信清溪定然會相信自己,但到底還是有些心慌。
凌清松回京後,馬不停蹄走馬上任戶部,而凌德言與陳若芙與兒子相聚後,便也啟程回了蘇江。
凌德言夫婦離京後,凌清松站在凌府的後院內,顯得有些惆悵。他喃喃道:“今日凌府竟只剩下我一人。”
站在其身後的蕭奕崢不免失笑:“如此多愁善感不適合立知。”
凌清松轉身,爽朗一笑:“立知失言了,這不還有殿下,我妹夫。”
蕭奕崢上前,與他並肩,一同立在夕陽下,欣賞著天邊的雲彩。
“其實爹孃能從尚都脫身,我很開心。”清松低聲道。
蕭奕崢點點頭。
“殿下呢?何時從尚都脫身?”清松側頭問他。
蕭奕崢低眸,緩聲道:“我在尚都還有些未盡之事。”他頓了頓,迎上清松深邃的眼神,認真道:“除了蕭奕崢,我還是大成恆王,我對國朝,有責任,對父皇,有承諾。”
兩人眼神相交,彼此領會一笑。
“希望別讓珩兒等太久,她在蘇江很擔心你。”清松微笑道。
蕭奕崢卻皺眉問:“立知此言說明阿珩似乎未有回尚都的打算,然為何將月影送回,還找了讓她先前回京準備的理由?”
清松一頓,旋即聳聳肩,輕鬆道:“珩兒是真的未同我說過她究竟回不回來。為了月影與趙信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用分隔兩地相思,這是她會安排的事。我早就說了,珩兒在蘇江挺好的,殿下莫要多想。”
蕭奕崢躊躇了會,低低問:“琪琪娜一事,她真的未生氣吧?”
由於擔心自己寫出尚都的信會被有心人截住,自回尚都後,他甚少給蘇江去信,即便去信也不會寫秘密之事。
細細想來,離開蘇江,已近三月。
清松微愣,看著蕭奕崢半晌,板著面孔說:“生氣,當然生氣!”
蕭奕崢眼色一定,旋即明白他假裝這一幅正經樣便是開玩笑之時了,這心裡安定不少。
清松晃著腦袋繼續道:“不過我看,過幾日她就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