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雖有移動,但尚都城百姓的生活卻一切如常。
一身普通百姓打扮的趙信站在暗處看著安平公主的車駕出了宣武門向法華寺的方向而去,他低著頭轉身隱入人群中。
入夜後,一切喧囂歸隱,繁華落盡。
趙信身手矯健的翻牆入了凌府。
恆王府如今是禁軍嚴加看管之處,而凌府如今只凌清松一人,故而守衛鬆懈。
此刻,凌府書房內,除了凌清松,還有江練。
江練與謝植帶著聽夢於二日前返回了尚都,介於目前的狀況,三人並未直接回王府。江練尋機找了凌清松,而謝植則帶著聽夢暫住了客棧。
趙信進屋行禮後,言簡意賅道:“安平公主辰時回宮,申時回宮。我們可行動了。”
凌清松臉上掛著特有的疏闊笑意,略一點頭。
趙信又道:“殿下進宮前吩咐我凡事都得與凌大人商量通稟。”他又看了看江練繼續道:“如今江兄也帶來了王妃的訊息,甚好。”
江練頷首道:“從洛京到尚都這一路,我也收到了不少情報。如今京城內高官府邸皆有朝廷禁軍看守。曾少將軍的巡防營無旨意也不敢妄動,更別說拱衛京城的金龍衛了。”
“行了”凌清松打斷了他們的話:“別囉裡囉唆的,我說趙信,你趕緊帶著你家殿下交予你的物件出城搬救兵去。你也是,也不懂變通。這麼聽你家殿下的話,非得跑來告訴我一聲。”他揮了揮手,催促道:“快去快去吧。我這還有一大堆事呢。”
趙信一抱拳,起身便走。
凌清松又搖了搖頭,頗有些遺憾似的嘆道:“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江練看著他,打趣道:“你究竟是想他留還是走,江某盡是摸不透了。”
凌清松皺了皺眉,頗為玩味的看著他,似是再說,你猜。
江練看著他這副表情,嘴角勾笑,眉心的紅痣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更為明豔。
他喃喃道:“年少入蘇江,彼時的凌公子正巧去探望雙親,無緣得見。謝兄說他入京後,最想結識的是國朝最年輕的探花郎。江某私以為,凌公子會讓他意外不已。”
凌清松已從清溪處大致瞭解了謝植此人。他點頭道:“那豈不妙哉,人生在世,若凡事皆如預想一般,雖穩妥,可也無趣”他說著臉色也突的沉靜下來。
江練見狀便也肅然問道:“按照趙兄所說,恆王殿下進宮前便已有所安排。公主出宮便是訊號,如今看來宮裡的一切也盡在殿下掌握之中。”
他看著似乎在走神的凌清松,擰眉提醒道:“凌公子”
凌清松忽一回神,頗有些的尷尬的輕笑了一聲,正了正身子。
此前,江練已經告訴他清溪北粟一行相關事,想起李菡同丁銘已然回了蜀中,他開口道:“其實所謂的蜀中力量不是顯露在明處,畢竟若是那些江湖力量公然舉兵,便真的是謀逆了。也許,不日,李菡與丁銘也會帶著些少而精的人馬入京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洛京一解封,訊息是瞞不住的,想來這兩日洛京的訊息也會在尚都傳遍,朝中百官可觀望一兩日,卻不會一直按兵不動。”
江練點頭贊同。“我萬元樓近日訊息也皆說好些官員私下聯絡,皆有尋機進宮面聖或是見中書及各尚書之意。”
凌清松想了想,有些個訊息自己不方便出面打聽,但江練的萬元樓卻可以蒐羅,也是助益頗多。
“不知,禁軍統領朱光勇的府上可有萬元樓的人?”他問。
江練搖頭笑道:“若是我萬元樓在京中各官員府邸後宅皆有人,朝廷怕是早就要剿滅我了。”他看著凌清松輕皺的眉,話鋒一轉,壓著嗓子道:“不過,禮部秦大人的妾室是我萬元樓出去的,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