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銑細細描摹著林楠績的眉目,目光中閃露一絲擔憂。
大齊百姓不用獸紋,達官貴人也認為這是大凶之象避而不用。敢用饕餮紋路,除非自恃命格過硬,而命格過硬,李承銑心中閃過一道人影。
第二天一早,林楠績被一陣雞叫聲吵起,睜開眼睛,身側已經空空如也。
他打了個哈欠,目光下意識看向殘了一條腿的桌子上的包袱。昨夜林永輝臨走仍不忘恢復原樣,如果不是仔細之人,恐怕發現不了包袱被動過。
林楠績翻身下床,推開屋門,就看見院子裡,林家人都起了。
方氏端著食盆,往地上撒著穀糠,一群母雞撲稜著飛舞啄食。
林家大哥二哥正在砍柴,聽見林楠績開門的動靜,林永輝擦擦額頭的汗直起身朝他道:“三弟醒了?鍋裡溫著粥,快去吃吧。”
林楠績目光在林永輝的臉上停留幾秒,對方神情自然,絲毫沒有昨夜偷偷翻東西的心虛感。對方不漏破綻,林楠績也只能按兵不動,不好意思地說:“我起晚了。”
“哪裡的話,一路上舟車勞頓,還遭了搶劫,得好好休息才是。”
林楠績客套了幾句,左右張望不見李承銑:“大哥,可有見到我那位同伴。”
林永輝:“哦,他去打水了。”
林永輝話音剛落,李承銑就拎著一桶水進來了。
林楠績連忙上前,卻被李承銑用眼神制止。
林楠績乖乖站著不動:【我的天哪,我居然讓皇上拎水乾活!】
見李承銑打好了水,方氏還說道:“小陳啊,打完水去把牛餵了吧。”
林楠績連忙道:“我來,我來餵牛!”
林楠績用力拎起盛著草料的桶,拎到一半卻被李承銑接了個過去:“給我。”
林楠績看向李承銑,用口型道:皇上去歇息吧。
李承銑背對著眾人輕輕在林楠績額頭上落下一吻,趁林楠績愣神間提起草料,便朝外走去。
林楠績站在原地愣了半天,還是林永山道:“三弟,你臉紅什麼?”
林楠績這才回過神來:“我,我先去吃早飯。”
吃完早飯,林永輝朝幾人道:“娘,三弟,我和二弟去城裡頭找大夫,估計要明天才能回來。”
方氏點點頭:“去吧,路上小心著點。”
林楠績道:“大哥二哥,可要我一同前去?”
林永山擺了擺手:“不用了,三弟,你留在家裡陪爹孃說說話。”
林楠績點頭答應。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下午。
林永輝和林永山領著大夫進院子的時候,林楠績和李承銑齊齊愣住了。
柏章那廝穿著仙風道骨,手裡拿著拂塵,嘴上還黏著一撮小鬍子,進門便問:“一路上把我拽過來,半點都不尊重醫者,我倒要看看誰病了,這麼膽大包天,竟敢衝撞仙人。”
柏章一邊滿嘴胡話,一邊朝林楠績和李承銑瘋狂眨眼。
李承銑唇角輕扯:“醫者?穿著道袍?自稱仙人?”
柏章將拂塵一甩,瞪著眼睛道:“醫道不分家,道行越深,醫術越好!”
林楠績看著柏章這幅不靠譜地模樣,捧場地“哇”了一聲。
柏章頓時順著杆子往上爬:“還是這位小兄弟慧眼如炬。”
林永山跟在柏章後面進來:“這位可是黔州城的柏神醫,醫術精湛,說不定能治好咱爹的瘴氣之毒。”
柏章摸著小鬍子:“病人在哪兒呢,快帶我去看看。”
林永輝在前頭,領著柏章進了林父的屋子。
柏章一手甩著拂塵,一手搭在林父的手腕上。
林楠績看著他堪稱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