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一絲燃盡的餘暉。夜幕上來,山村裡頓時沉寂,遠處山林中還能聽見野獸低鳴的聲音。
林楠績忍不住看了一眼李承銑:“好,這位兄臺,呃,也勞煩娘安排一間屋子。”
方氏為難起來:“家裡只剩一間屋子,實在不行只能住柴房了。”
李承銑掀唇:“不牢伯母費心,我與楠績一間即可。”
林楠績忍不住拿眼睛瞪他。
方氏又道:“床也有些小,得你倆擠擠。”
李承銑彷彿沒看見林楠績的眼神,淡笑道:“無妨,這些天,也習慣了。”
入夜。
林楠績和李承銑住進方氏打掃出來的屋子。
一進屋子,李承銑關上門,臉便寒起來。
林家人絕沒有這麼簡單。
林楠績整理著床褥,苦惱地看著眼前小床,只放了一床被褥,要睡下兩個成年男子,只能緊挨挨地擠著。林楠績剛攤開被褥,就被李承銑接了過來。被褥顯然有些舊了,李承銑竟然也不嫌棄。
林楠績和李承銑擠在一張窄小的床上,林楠績小心翼翼地翻過身:“和奴才擠在一塊,委屈皇上了。”
床太小,放不下兩床被子,兩人幾乎是緊緊貼在一起。
李承銑戳了戳他的腮幫子:“榮幸之至。”
山間安靜,到了夜間,更是萬籟俱靜。鄉里人都睡了,只有山林中隱隱傳來簌簌的聲音。
李承銑翻身將蠟燭吹滅。
剛才林永輝和方氏突然說起玉佩,林楠績心中疑竇叢生,摸了摸心口的玉佩。
【今天林永輝問我玉佩,差點沒答上來。】
李承銑側躺著,有一搭沒一搭聽著林楠績的心音,見他稱呼林永輝的名字,便知道林楠績也沒有完全放下戒心。
李承銑這才開口:“你爹的病情,或許並不是因為瘴氣。”
林楠績頓時被吸引,疑惑道:“何出此言?”
李承銑百無聊賴地抓過林楠績的手腕,摩挲著突出骨節:“我年少時曾在黔州呈上來的摺子裡看過中瘴氣之人的症狀,中瘴氣較深者,多畏寒、頭痛、高燒,繼而貧血,極易死亡。”
“但你爹只是臉色蠟黃,身體虛弱,並不像中毒嚴重的症狀。”
李承銑拇指輕輕撫著林楠績的手腕,帶這些安撫的意味。
林楠績感受到了李承銑動作中的安撫意味:“還有你提前派來的人,也不知所蹤。”
李承銑:“方文覺會去查此事,朕會弄個水落石出。”
【原身在劇情中幾乎沒有提到過,簡直一頭霧水。】
【不管怎樣,走一步是一步,總會找到頭緒的。】
林楠績正要說話,突然被李承銑捂住嘴唇,林楠績渾身一僵,兩人本來就緊緊貼在一起,現在姿勢更是曖昧。
林楠績下意識就掙扎起來。
發覺身旁某個小貓不安分,李承銑抬腿將人壓住。
林楠績這下徹底動彈不了了。
直到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林楠績才明白過來,原來屋外有人。
輕輕的“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道縫隙,林楠績耳朵輕動,聽到一道腳步聲躡手躡腳地朝他們走過來。
【???】
【不會是要殺人滅口!】
林楠績緊閉雙眼,屏住呼吸,察覺到那道人影已經走到床邊。此刻,他意識到一件事,李承銑睡在外面,要是有人行不軌,最先被噶的豈不是狗皇帝?
【求求了!千萬別刀狗皇帝!】>/>
李承銑:???
如果忽略林楠績的語氣,李承銑倒是覺得心口暖暖的。
林楠績正在腦海裡一團胡亂間,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