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香氣撞了滿懷,有酒香,有墨香,也有明月樓不經意蹭上的脂粉香。
弄得李承銑一時愣怔,竟然沒有將人推開。
林楠績頭暈眼花的,只感覺整個人撞上一堵肉牆,挺硌的,但好歹比撞上木板強點兒。
淡淡的龍涎香傳來,香氣有些霸道。
林楠績頓時耳廓一紅,六神無主,欲哭無淚:“皇,皇上,奴才又冒犯了。”
李承銑面無表情,聲線沙啞:“把手……給朕撒開……”
林楠績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緊緊抓著李承銑的脖子,許是太用力了,勒得李承銑喘不過氣來,臉色憋得有些紅。
林楠績連忙撒開——
然而為時已晚。
汪德海和敖敬川一掀簾子,就看見林楠績整個人掛在李承銑身上,李承銑坐在原處,手還虛扶著林楠績的腰。
一上一下。
一坐一盤。
兩人的姿勢曖昧到了極點。
!
!!!
啊啊啊啊啊!
完蛋了皇上搞斷袖啊!
李承銑目光一厲,汪德海和敖敬川瞬間放下簾子,回到馬車外面。
兩人面面相覷,面上皆是震驚,一個字都不敢說。
林楠績連忙從李承銑身上滾下來,麻利地跪到一邊:“皇上恕罪!”
李承銑理了理衣服:“起來吧。”
林楠績這才起來,又恢復了鵪鶉一般的坐姿,只是這次脖子縮得更緊了。
【我這手,怎麼一天天的盡幹些褻瀆龍體的事呢?】
【不能再這樣了。】
【小心腦袋搬家啊。】
李承銑端坐著,長眸的餘光瞥向林楠績,一臉檢討的神色。又瞥見對方耳廓脖頸紅紅的一片,目光停頓住,有些移不開眼。
沒想到林楠績對自己如此求而不得,竟然時時刻刻都剋制著肢體接觸。
真是……好不自制的小太監!
聯想到此前林楠績……堪稱放浪的心音,李承銑看向林楠績脖頸的視線越發複雜。
就這麼想和他接觸?
胸中因林楠績和司南浩、陸乘舟交往過密的不快瞬間煙消雲散了。
依照林楠績此前的行為,多半和想去公主府一樣,是給自己找的藉口。
更詭異的是,方才在春風明月樓裡,那兩個舉子說他和林楠績斷袖時,他竟然詭異地沉默了?
沒有震怒,而是下意識思索。
李承銑越想越覺得不對。
不對,他身為九五至尊,有容人之量。
他又是林楠績的主子。
主子見手下危難,焉有不救的道理?
沒錯,正是如此。
李承銑緊緊抓著扇子。
林楠績只覺得落在自己脖子上的目光有如實質,目光越發驚恐。
【狗皇帝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的脖子看,難道想讓我人頭搬家?】
【果然因褻瀆龍體生氣了。】
林楠績很想抬起手把脖子捂住。
李承銑整理了一番心情,收回視線,慢悠悠道:“這次先記著,下次再敢這樣,板子伺候。”
林楠績雙目圓睜。
【我的板子都累積兩次了,真打的時候不得屁股開花?】
【不行,還得找個機會溜。】
李承銑目光一沉:“要是敢亂跑,大刑伺候。”
林楠績:【!他是會讀心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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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馬車裡說著話,車廂外頭的汪德海和敖敬川驚了,眉來眼去地傳遞資訊。
敖敬川動動眉毛:原來皇上這麼平易近人,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