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了。津河徐家,曾經盛極一時,家中卻從無長女。後來被發現虐殺女嬰,名聲盡毀,幾乎人人喊打。
這世道對女子而言,太過涼薄。
有貧苦人家頭胎生女舍在荒郊野外,有人信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有人覺得生不住兒子都是女兒的錯。
但一個名門望族,靠虐殺女嬰的邪術換取家族繁榮,實在愚昧又殘忍。
沒想到徐永階竟然是津河徐家的後人。
徐永階臉色驟變:“你胡說什麼!”
林楠績揉了揉脖子。
【這幾天被關在房間裡,除了給徐四小姐上香,就是扒這位老爺的底了。好在都被我扒了出來。】
“津河徐家雖然敗落,但你卻活了下來,還入贅袁家。你身為徐家長孫,雖然入贅,卻以此為恥,對夫人冷語相向,處處挑刺。袁夫人生兒育女,袁家供你讀書科舉,你卻在為官後越發瞧不起夫人,一等她撒手人寰,就迫不及待改名換姓。”
“女兒的親事,不是用來拉攏同僚,就是指給貧寒人家,對她們的求援視而不見。甚至於,你看見酷似夫人的女兒被折磨,反而有種隱秘的高興。”
徐永階臉色越來越陰沉,摩挲著柺杖上的暗紋,目色陰冷:“你知道的太多了。”
“來人,把他們統統拿下!”
家丁訓練有素,頓時拿起武器,朝他們劈來。
廖白帆臉色翻冷,一腳將人踢開,繡春刀冷芒一出,這些家僕根本不是對手。
王徽神情搖搖欲墜,此刻更是傻眼了:“徐老,呸!徐永階簡直豬狗不如!虧得老夫那麼崇拜你。”
“還罵我酸儒,我呸!”
“你這惡毒的老東西!虎毒不食子,他竟然連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都能做出來,老夫可不屑與你為伍!”
王徽一把奪過身旁家丁手中的棍子,打倒一搓人。
林楠績被王徽的身手震驚得目瞪口呆。
【這就是脫粉回踩嗎?】
徐府家僕眾多,且都聽命于徐永階。
方文覺和柏章都覺得他瘋了,他知道自己要拿的人是誰嗎!
李承銑面色冷凝,揭掉臉上的易容,面沉如水地看向座上的徐永階:“徐老大人,你可還認得我是誰?”
徐平剛站起來的膝蓋,“撲通”一聲,又跪了。
徐平跪在地上,渾身抖若篩糠:“皇……皇上!”
徐平陷入崩潰。
居然真的是皇上!
他跪在地上,身體伏在地面,不敢抬頭。
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
徐家完了!
不僅抓了御前的人配陰婚,還試圖趕盡殺絕,甚至連旁人也不放過。
這可是弒君的重罪!
輕則全家流放,重則株連九族!
徐靖也跪了。
他只認出林楠績是春闈巡監的林公公,卻沒認出他身旁的人是皇上。
他今日衝撞帝王,別說三年之後的春闈,眼下的腦袋可能都不保了。
他瞬間痛哭流涕:“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小人有眼無珠,不是有意衝撞皇上!”
更不用提姜管家和其他人,全都跪了一地,只剩下徐永階還站著。
徐永階拄著柺杖呆立在原地,張大一雙渾濁老眼試圖看清眼前年輕人的樣貌,他覺得有些面熟,慢慢和記憶中的面容重合了,拄著柺杖的手開始顫抖。
他是……李承銑?
當今皇帝?
徐永階不可置信的低聲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時候,方文覺也扯下臉上的一種裝扮:“徐永階,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