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比劃著。
【要是有紙筆就好了,也不知道這樣寫狗皇帝能不能懂。姜管家身上有啞藥的解藥,得開口說話才行。】
李承銑只感覺手心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微涼的指尖在他手心焦急地比劃著,像羽毛在輕輕騷動。
他垂眸,看著林楠績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這衣服略有些大了,並不合身,卻勾勒出林楠績修長纖細的身形。腰身處漸窄,像柔韌的修竹。
他那雙黑漆漆的,總是閃動著不安分光芒的眼睛,此刻正緊緊的看著他。喜燭的光影給他臉上鍍了道金邊,照亮他熠熠生輝的眉眼。
李承銑聽得見林楠績的心音,可對方一瞬不瞬看著自己的眼神宛如對人充滿信賴的貓咪,掌心的觸感又太過美好,李承銑明知道他想要什麼,卻遲疑了一瞬。
林楠績有些著急,目光由充滿信賴到逐漸懷疑。
【不是吧,我都寫了這麼多遍了,狗皇帝怎麼還是看不懂啊?】
【難道我寫得還不夠清楚嗎?】
林楠績目光流露出淡淡的嫌棄。
【怎麼有點笨笨的?】
被懷疑智力的李承銑默默地收攏了手指,將林楠績不斷比劃著的手指握在掌心。
【?】
林楠績眼眸漸漸睜大。
李承銑低頭在他耳邊道:“知道了。”
然後,林楠績就見李承銑速度極快地鉗制住姜管家,冷聲問道:“解藥在哪裡?”
老薑有些喘不過氣,裝作不知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李承銑拉著他的胳膊,背在身後。眾人就聽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姜管家的胳膊脫臼了。
“啊———”
姜管家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喜堂,在劍拔弩張的氣氛裡更顯幾分瘮人。
他忙不迭從懷裡掏出解藥,聲音顫抖:“在,在這裡。”
李承銑拿過來,倒出一粒,放到林楠績的手心。
林楠績連忙服下。
他清了清嗓子,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咳咳!”
然後在自己的衣服夾層裡面掏啊掏,掏出一塊金黃色的令牌,亮到徐永階和徐平、徐靖面前:“見此令牌如見皇上,還不速速退下!”
方文覺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李承銑和林楠績身上。
他們沒看錯吧?
皇上的令牌!
居然都給林公公了!
幾人頓時酸了。
他們摸都沒摸過。
李承銑沒動,這樣也好,他暫且不必暴露。
徐平呆住了,這是皇上的令牌。
他滿臉震驚地看向徐永階:“爹,他到底是誰啊?”
徐永階滿臉的不可置信,他還未回過神來,一旁的徐靖已經“撲通”一聲跪下了。
徐靖一臉空白,口中喃喃道:“我說他為什麼有幾分面熟,我想起來了,他是在貢院監考的人,是御前的公公。”
徐平快要瘋了。
御前?
公公?
甚至都能在貢院監考?
他倒是隱隱耳聞御前有一位得寵的公公,姓林,叫林楠績。
難道他就是?
徐平站不住了,他又驚恐又害怕地看向將林楠績護在身後的人。他一見此人,就覺得他氣度不凡,明明年紀不算大,卻讓人絲毫不敢造次。
不,不可能!
皇上怎麼可能離開京城來到杭州府呢?
一定是他想多了。
但這幾個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徐平跪了下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令牌,如見皇帝。
徐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