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小姐的房間裡,許久不曾見過外面的太陽。踏出徐府,這才算真正看見杭州府的天地,草長鶯飛,春風和煦,林楠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林楠績衣服未換,手中還捧著徐四小姐的骨灰。
他遲疑了一瞬,朝李承銑說道:“我想將徐四小姐的骨灰交給徐家三小姐。”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懂她,也就同病相憐的姐妹。
李承銑點點頭,廖白帆說道:“卑職已經查清,徐家三小姐現在住在城東的燕春巷。”
李承銑頓了頓,對方文覺幾人道:“你們先帶人將徐家人捉拿在案,杭州府知府暫由方愛卿代理。”
方文覺幾人領命而去,廖白帆也悄聲隱在暗處。
只剩下李承銑和林楠績二人,林楠績左右看了看:“皇上與奴才一同去燕春巷嗎?奴才一人也可以的。”
李承銑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扇子,展開隨意扇了兩下,斜睨了林楠績一眼:“你對杭州府人生地不熟,萬一又碰上人販子,朕可救不了你。”
林楠績抱著骨灰盒,自己也有些苦惱了。
【是了,我怎麼總和這些事情過不去,上元節是,這次又是。】
【這次多虧了皇上及時趕到……也太巧了,皇上居然也在徐府。】
林楠績悄悄看向李承銑,就見李承銑穿著一身月白錦袍,手執一把摺扇,褪去朝堂之上的威嚴,倒有幾分貴族公子的模樣。
【這次真要謝謝狗皇帝。】
兩人走在杭州城的街巷,樣貌本就已經惹眼,林楠績還穿著一身喜服,更加難以忽視。
一路走來,街上的人全都朝兩人投來注目的眼光。
不少年輕姑娘目露驚豔,朝兩人,尤其是李承銑,投來含羞帶怯的目光。
林楠績:【……】
【賣弄風流……】
李承銑眼中閃過疑惑的目光,還未說話,就被兩個年輕姑娘攔住了。
其中一個姑娘,眼含春水,雙腮泛紅,解下身上的荷包,纖纖素手捧著荷包遞給李承銑:“公子,這是小女親自鏽的,還望公子不棄。”
李承銑渾身僵硬了,手中搖著的摺扇頓在半空。
林楠績斜斜地瞟了李承銑一眼。
【怪不得非要一起來呢,原來是寂寞了。】
李承銑僵硬地吐出兩個字:“不用。”
姑娘臉色一白,咬著下唇,還是鼓起勇氣道:“二位可是兄弟?弟弟已經成婚了,那公子您……是已經成親了嗎”
林楠績無辜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
李承銑深呼吸:“心有所屬,姑娘一番心意,我就不便收了。”
說完,李承銑抓著林楠績就走。
林楠績因李承銑剛才的話愣了一下,就被帶出去好幾步。
【心有所屬?】
【不像是沈姑娘。】
【!!!】
【我才走一個月,狗皇帝已經移情別戀了?!】
林楠績雙眼發亮,雖然看著前方,但並不聚焦。
【哇啊啊啊!也不知道是京中誰家的姑娘?】
【京中倒是有不少適齡的姑娘,就比如馮大人和盧大人家,想要送女兒進宮的也有不少。】
【等等,難道那人不在京中,而在……江南?】
【對啊!否則為什麼突然來江南微服私訪!】
林楠績覺得自己發現了真像。
李承銑神色隱隱有些鬱悶。
猜對了一半。
另一半,錯得離譜。
李承銑內心一悶,終於察覺出不對勁來。
不是說對他按捺不住嗎?
不是說對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