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林永輝。
林永山不顧林永輝怒目而視,聲音越發高漲:“我爹生病這法子也是他想的,你拿出來的治病錢,全被他獨吞了,早不知道丟在哪個賭坊了!”
林永輝冷笑一聲:“說的你多無辜似的,幾個月前,林楠績隨信寄出的銀票不也被你獨吞了,現在攀咬我倒是起勁,你又安了什麼好心!”
林永山:“我呸!你休要倒打一耙!你和蓮華教教主交情不是最深嗎,要說通敵叛國也是你通敵叛國!”
林永輝衝他身上碎了一口:“你以為你又逃得掉嗎!”
兩人吵吵嚷嚷,言辭互不想讓,林父和方氏聽得心焦:“你們不要吵了……”
方氏看著兩個兒子宛如仇人一般,向林楠績求饒:“難道你忍心看著你大哥二哥變成這樣嗎?我們好歹也對你有過養育之恩,你怎麼能抓我們?”
林父試圖走到林楠績面前,卻被士兵死死按住:“楠績啊,你可不能這麼對我們啊,你小時候,我們也是養過你的。”
方氏一把鼻涕一把淚:“你小時候被送來,才三歲,天天哭著要回去,我老婆子每天晚上連親生兒子都不管,也要哄你睡覺,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
“再說了,這事你不能全賴我們啊,你們家可是朝廷欽點的要犯!要殺頭的!我們也實在是怕被查出來,才把你送走。”
華衡臉色鐵青:“那你就把他送進宮當太監?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方氏抹了一把臉:“軍爺,您這就站著說話不腰疼了,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哪是隨隨便便就能躲過去的。”
李承銑眉梢一挑,毫不客氣道:“依照大齊律法,通敵之罪禍不及五服以外,你們只是姓林,關係卻已經遠得不能再遠,否則當初也不會問上你們。”
“更何況,你們當初收了不少錢吧。”
林父和方氏頓時目光躲閃起來。
林楠績深深地看著林家四人:“把我送進宮,拿著我父母給的銀子,本可以過上小富即安的日子,你們幾個人卻沒有一點正經營生,這錢你們花的不心虧?”
林家人目光躲躲閃閃:“宮裡總比咱們這好吧,你不是攢了挺多錢的。”
李承銑的臉色一點一點暗下來,目光冰冷,這家人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華衡握緊雙拳:“我來找過,你們怎麼說的?你們告訴我夭折了!”
林家人更加不敢吭聲。
“宮裡的日子伴君如伴虎,”
林楠績目光冰冷,一點都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
“當初看見上千兩銀票,半點都不猶豫就把我接下,發現我家中被抄斬,昧下銀票怕惹事上身就把我送走。”
“起先也並不是只有送進宮一條路,甚至有戶沒有孩子的夫婦願意收養,你們還是不肯,最後決定送進宮裡,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成了太監,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一入深宮深似海,說不定哪天就死在宮裡,連收屍都不用。”
“你們手裡貪了不少錢,才蓋了現在的房子,卻因為好賭,將家業敗了個精光,很快就家徒四壁,一家四口人都沒有正經營生,每日遊手好閒。”
“後來被蓮華教找上門來,許以重金誘惑,便設下圈套,引我回來,至於後面是生是死,你們全然不管,只要錢到手,什麼都好說。”
“我說的不對嗎!”
華衡被林楠績的氣勢驚到。
林家人被說的無言以對,尤其被當眾戳穿,簡直目瞪口呆:“你……你怎麼知道?”
都十幾年沒見了,林楠績在京城,他們在黔州,相隔十萬八千里,林楠績怎麼知曉的這麼清楚?
林楠績臉色冷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